落得这种尴尬的境地,言闻嘉心道,全是自己自作自受。
真得考虑未来的出路了,言闻嘉想,离婚的事也必须提上日程,他没有兴趣再过着这种被人动辄冷言冷语,也许还会被暴力的日子。
想到自己刚刚被推倒在地的狼狈,以及盛砚的无动于衷,言闻嘉只觉得荒谬可笑至极。
他对那个未来的自己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爱人?他都这样对待你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再爱他呢?
自轻自贱也得有一个限度吧?
言闻嘉想,或许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被过去记忆束缚,他还可以为自己考虑考虑,天知道在这个家里,言闻嘉这几天过得有多压抑。
没了再寻找过去记忆的执念,言闻嘉反到感觉压在心头的重担忽然一下子没了,他前所未有的轻松。
为什么之前要着一定要恢复记忆,社会变化,不知道他可以慢慢学,他有手有脚,不念完大学又不是世界末日,总能活下去的。
这么一想,言闻嘉将心中郁气一扫而空,躺在床上,竟一夜到天明。
早上,言闻嘉洗漱出了房间,看到盛砚的房间门开着,屋内却安安静静。
出去了吗?
言闻嘉对盛砚的去向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不在家更好。他拿出通讯器,找到了社区的家政联系方式,跟对方约了一个家用清洁机器人上门。
没多久,机器人就已抵达。
所有家用机器人都是功能性机器人,以轻便,不占空间为设计方向,言闻嘉只要设定好清洁的需求,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多方便?言闻嘉实在不能理解盛砚不让机器人管家进入家里的想法。
交代完之后,想着晚上还要参加盛砚交代那个所谓的中将阁下的晚宴,他就想早点回家看看爸爸。
家用机器人做完清洁之后,会自行离开,他不需要在一旁看着。
本来回家不好空着手,尤其他已经结了婚,又是高嫁,以他妈妈的性格,如果他空着手回去,肯定会被她念叨。
她这人要面子了一辈子,把面子看得大过天。
但是自从盛砚说过是他供着家里的支出之后,言闻嘉就不想再动用账户里的余额了。
若是真像盛砚说的,他是个不要脸的人也好一些,用就用了,但是言闻嘉是真的没有一点动用的想法。
所以,他怎么会是盛砚说的那样的人呢?
言闻嘉心里为自己辩解着,换了一身衣柜里稍显成熟的衣服,轻装上阵。
他已经查过了,这些年他爸妈已经搬了家,已经不住在以前的西区,搬到了地段更好的东区边界。
言闻嘉努力不去想这个地段的房子是不是靠着盛家的脸面才拿到的,还是盛家觉得自己大儿子的亲家住在西区面子上不好看,才让他们搬家的。
两种情况,都不是言闻嘉想看到的。
因为是自己单独回去的,以防妈妈问起盛砚为什么不能一起来的原因,索性直接到了地点之后,他才给妈妈消息:“妈妈,你和爸爸在家吗?我现在要到家了。”
那边妈妈池歌立刻接收到了消息,她直接回了电话过来。
言闻嘉接了起来:“妈?”
池歌的声音从通讯器传了出来:“你们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什么都没有呢!”
听听。你们。言闻嘉瞬间觉得头大,他放缓走近房子的脚步,看着脚下的枯叶,说道:“我就回来看看你们,不需要特别招待,妈,你和爸爸在家吧?”
今天是公休日,没道理不在家里。
“你们过来,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准备!不行,不行,我立刻去预约市送菜过来。小砚嘴巴刁,我知道他最喜欢吃我炖的汤,他难得过来一趟,我必须让他喝上一口。”
池歌热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