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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黎面上露出惶然无措的神色。

  &1dquo;您在说什么?”他问，&1dquo;我是跟着您一起从门里跳下来的&he11ip;&he11ip;”

  顾栖：&1dquo;你原来有这种爱好吗，那你之前占了卫黎的身体的时候，何必再回来这尸窟，直接去报个影视学校不好么。”

  他甚至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理有据&he11ip;&he11ip;毕竟这个世界上都可以有热衷于服务客户开密室逃脱的大鬼，那么有喜欢演戏的大鬼应该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面对这种毫不留情的点破，卫黎面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被抹平。

  最后那一张脸上彻底的失去了表情，平滑的像是一摊橡皮泥。

  他盯着顾栖，旋即扯了扯嘴角。

  &1dquo;怎么认出来的?”

  他明明已经用卫黎的身份活动了好几个月，但是此之前，可是从未有任何人现过他身上不对之处，甚至当真以为这个世界上的确有&1dquo;卫黎”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顾栖不答话，只是瞟了他头顶一眼。

  [元黎卫黎(寄宿体）]

  [LV95，2394689o2394689o]

  就&he11ip;&he11ip;这么大的字，他想看不见都难。

  &1dquo;一股子臭味。”顾栖说，&1dquo;怎么会闻不出来。”

  卫黎：&he11ip;&he11ip;你这个狗东西有种再说一遍。

  然而他很快的却又盯着顾栖，露出了极其古怪而又得意的笑。

  &1dquo;你说我?”对方嘲弄道，&1dquo;你不若好好的看看自己——现在的你和我同时站出去，究竟是谁，看着更像是人类，谁又更像是鬼?”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因为顾栖如今的形象委实算不得好，虽然大体还维系着人类的模样，但是半面的脸颊已经爬满了黑色的斑纹，并且还有继续朝着另外半边蔓延的趋势。

  被侵蚀的那半面显露出来的是一种有别于人类的狰狞可怖，只消看一眼，都会被影响到神智。恍惚觉得有万鬼开道，沉渊环伺，无休止的阴风夹杂着绝望的怒嚎在耳边久久回荡，没有停息的时候。

  任是谁见了这个样子的顾栖，怕不是都要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对方是人类的话来。

  顾栖对于自己的形象并不意外，他早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卫黎的话并不能够影响他半分。

  &1dquo;你很聪明。”顾栖感慨着，出了非常真诚的赞叹，&1dquo;拿了元黎不知多少的记忆，结合着这些年里天师协会对我为数不多的情报收集，也能把事情猜测的七七八八。”

  在他这样说的时候，半张脸上黑色的鬼纹都在缓慢的流动，看起来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一般，将顾栖身上那种&1dquo;非人”的特质凸显的愈的明显。

  顾栖的法器，双枪流火与霜星早已损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不如说，那一对双枪才是平日里负责限制他、禁锢他的力量的枷锁。

  这枷锁之下所封存的力量过于强大，有如随时都有可能会喷的火山，以至于作为其主人的顾栖都不大愿意在没有枷锁的情况下去轻易的调动和使用。

  &1dquo;但我不得不说。”他轻声道，&1dquo;你下了一步错棋。”

  二十岁的顾栖，与二十六岁的顾栖，谁更危险一些?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但是无所谓。

  因为无论那一只疯狗有没有套上缰绳和笼头，从本质上来说并无区别&he11ip;&he11ip;不是吗?

  ***

  &1dquo;事已至此。”江不换和宴潮生寻不到打开那青铜门的办法，眼下只能坐在那青铜门前干等着，不免也就会彼此说说话，&1dquo;有些事情&he11ip;&he11ip;可能得和你说说。”

  宴潮生朝着江不换投去虽然掺杂了疑问，但仍旧不失谦逊温和的笑：&1dquo;嗯?”

  江不换像是在斟酌着词语：&1dquo;你对顾栖知道多少?”

  宴潮生就想了想：&1dquo;四级天师能够看到的协会记录当中提到了顾栖多少，我便知道多少。”

  &1dquo;哦。”江不换对此做出了定论，&1dquo;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宴潮生：&1dquo;&he11ip;&he11ip;”

  那你们的这个协会记录真的是挺有问题的啊。

  江不换见宴潮生那质疑的眼神，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实在是有些离大谱，就干咳了一声：&1dquo;主要是吧，这个事情确实不太好对外说，我能知道还是因为&he11ip;&he11ip;我毕竟是顾栖的同学，他那些学生时期的事情我一点不落的全部都参与过。”

  &1dquo;不然别说你了，连我的职级都是不够接触这些已经被归为[隐秘]的消息的。”

  江不换的语气有些叹息和惆怅，但是他很快就不再废话直奔主题：&1dquo;你别看顾栖那个样子&he11ip;&he11ip;其实最早的时候，在我们都上学的时候&he11ip;&he11ip;”

  &1dquo;他是弃子。”

  &1dquo;是被厌恶和排斥的存在。”

  宴潮生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听见自己问：&1dquo;厌恶排斥&he11ip;&he11ip;?为什么。”

  &1dquo;他对于人类来说，不应该代表着希望和未来吗?就算是年龄再小一些、尚未如同日后的自己那般如日中天的时候，像是他那样的人也应该是天资绝艳，锋芒尽显才是。”

  江不换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