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启程之后,我们各自与身边的人聊着自己的事情。苏阑问:“学姐以前应该也去过龙湖公园吧?”
我虽然没有了记忆,按理说也是去过的,便回他:“应该是去过的。”
此时他的手机叮咚一声,他低头看了看,抬头有些惶恐说:“不好意思。”
我想是副班给他的信息,有关我失忆的事吧,因为我的余光看到副班朝他使了使眼色。我说:“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他眯起眼笑了笑。后面的路程,多数是他在讲我没进这个班之前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与他说,便一路上听他的话题,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
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们就在龙湖公园门口下车,他们手里都拎着各种食物,唯独我手里是空的,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曾经是学姐,所以不好劳烦我。对于“新生”
的我来说,这龙湖公园还是第一次来的,进了公园门口,都是副班他们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苏阑也与我并肩走着,他似乎有意在等我。
我们寻了一块草坪空地停下,他们打开野餐垫子,我帮忙把东西摆放上去,摆放整齐后,我们各自找个位置围成一圈坐下,我现他们好像都有意让我和苏阑坐在一起,心想不会是他们有意撮合我们吧,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我和苏阑认识也不过半个月,怎么可能对我有意呢,再说我还是他们学姐呢。
越是这样想,便觉得他的行为越“殷勤”
,他经常问我想吃哪种零食,把我喜欢吃的零食都帮我开好,我表现得大大咧咧,装作不知道。大家聊了半个多钟的天,副班建议玩狼人杀的游戏,赢的那些人可以轮流问输的那些一人一个问题,但必须说出真心话。我心想谁会真正说出自己的秘密呢,不过是胡乱编个故事罢了,也不反对,大家便玩起来。
玩了几轮,大家兴奋得不得了,直到大家腿都坐麻才停止游戏,大家计了算,副班与苏阑赢了,其他的人都输得最多,被惩罚的时候,草坪上一片哀嚎。副班问我:“学姐有没有男朋友?”
我说:“没有。”
苏阑问我:“学姐有喜欢的人吗?”
我顿了一下,想起萧臣然,我想自己该是喜欢他的,虽然他已经有了女友,便答:“有。”
他们听到我的答案,草坪上一片安静。
副班还想问,被其女友文艺委员挡住:“说好了一人问一个,不能再问了。”
我对她感激一笑,她是一个很爽快的女生,与男女同学都容易合得来,不似我,喜欢的事物便靠近,不喜欢的事物便远离,完全做不到中立。
坐得太久,腿都麻了,我们收拾好东西,继续往前走。阳春三月,桃花开了又谢了,没想到龙湖公园的桃花林还蛮大,此时桃花接近谢期,有些已结出细细的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没有桃花看,看桃树也不错,我们在桃树下穿过,阴凉的树下传出我们的笑声一波接一波。苏阑始终跟在我后面,从开始到现在。
逛完了桃花林,又到了玫瑰花园,若是这桃花林我是第一见过这么大的,那玫瑰花园更是我第一次见过这么广的,抛开失忆之前的事,我被这玫瑰花园震住。从山坡顶上一直延伸到公路,她们的颜色没有十种也有八种,每个颜色都占有一块地方,而且她们是一层比一层高,就像上楼梯一样。
那时的手机还没有拍照功能,或者说还没有普及具有拍照功能的手机,一位同学还拿着一台相机去专门拍照。我喜欢看花,但不喜欢拍照,也喜欢看别人拍照,特别是那些情侣,看到一个稍微漂亮的位置,就站进去拍。花地里随处都可以看见那些熟悉的“踩踏”
脚印,当然我们这帮人也不放过,跟着前人的脚印,也来一波照。我只拍了集体合照,单独或者两个人的便没了兴趣。
“学姐,和我拍张照吧?”
苏阑问我。我想拒绝,但又怕伤他的心,便答应下来。一拍就不止一张了,接着两个三个六个八个,又拍了一大堆照。单是这玫瑰花园我们就逛了一个多小时,好在今天的太阳不是很烈,玩累了渴了我们又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饿了就吃早上带过来的零食,中午的时候人人都困,男女分开互相背靠着眯眯眼。有些顶得住的同学就在附近继续逛。
下午两点后,过了困倦时段,我们睡不着也累得不想动,有人建议打牌吧。我笑他们想得真周到,出门在外,啥都备齐了,真会享受。斗地主可是全民流行的一种牌,我们也不例外,在学校女生是不玩这个的,不知道男生玩不玩。我小时候打过“朋友”
,这斗地主还真不会,他们懂的先上,我们不懂的就在一边观看。这规则也简单,说了两次,再看看别人怎么打就基本了解了。
这次的“奖罚”
更有趣,输的人剥瓜子给赢的人吃,而且是用手亲自送到对方的嘴里,大家开玩笑时,这并不是什么越轨的事,娱乐的方式罢了,但对于我这么认真的人来说,即使是玩笑也是开不起的。架不住他们的热情,我也参与了几盘,输多赢少,我“服务”
的对象还是苏阑,我把剥好的几颗瓜子放在手心,却怎么也不敢放到他口中,其他同学还在一边加油,我尴尬至极,他看出我的窘态,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把我手心里的瓜子倒在他另一只手心中,往嘴里一投,一口把它们全吃了。副班笑我说:“学姐太认真了。”
我点头很同意他的说法。即使是玩笑,但不能越线的事我是坚决遵守的。
玩到下午四点多,太阳的光没有了先前那样的烈,我们收拾东西准备返校,忽然有一女生叫:“苏阑苏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