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不能喝。
过了不知多久,圆桌对面的老师突然站起身来準备散场,纪霜还有些恍惚,于是抛下句“你们先走”
,就去了趟洗手间。
等她洗了把脸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只剩两个人了,似乎是在特意等她,看到她回来,就问了句:“一起回去?”
“你们先回吧。”
她想一个人再散会步。
于是两个人就先走了。
纪霜在椅子上坐下,坐了好一会,觉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出了门,是一道不长的台阶,她慢腾腾往下走,心里想着事儿,想着想着,就把手摸进口袋里,想从口袋里拿出颗薄荷糖来。
结果手没拿稳,那个小铁盒子就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这会,一个男人正从拐角处而来,看到滚到他脚边的盒子,几秒后,弯腰捡了起来。
纪霜看过去,光影又暗到明,面容逐渐清晰,她心一停,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却又不能去想的脸。
定格两秒。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陈屿白这会看着也不太惊讶,或者根本看不出来,他先走近她,问:“怎麽一个人在这?”
夜色沉沉,风也寂静。
纪霜回过神,解释道:“老师请吃饭,现在吃完了,我让他们先走了。”
紧接着,她礼尚往来地问了句:“屿白哥,你怎麽也在这?”
陈屿白:“同事聚餐,我刚好出来打个电话。”
“噢,”
纪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说:“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她下意识拒绝:“不用。”
陈屿白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纪霜在他的眼神注视下不自觉低下头。
“在这等着。”
没一会,他出了声,语气淡淡,不容拒绝。
纪霜:“……”
她看着陈屿白的背影走进去,逐渐远离,然后消失在拐角,她收回目光,就站在原地,安静地等他。
等了几分钟,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于是低头扫了一圈,又看了眼自己穿着的黑裤子,就想干脆直接在台阶上坐下来,还没挨着地,一侧的手臂便被人抓住了。
她擡起头,看到陈屿白——
“怎麽还往地上坐?”
纪霜只好借着他的力站直,随即很快松开了手:“我就是,站得累。”
陈屿白皱眉看了她几秒,问她:“你怎麽了?”
“我,”
纪霜顿了一下,回:“我能怎麽,我就是有点累。”
“声音听着还有点哑。”
陈屿白淡淡垂眸看她:“心情好像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