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次的原因,我也想不出来。”
难得看谷清音也有琢磨不定的时候,楚瑶索性放弃思考:“你都想不出来,我就更想不出来了。”
谷清音捏捏她的脸:“顾尘渊这个人,深沉如渊,城府太深了,段位同你相比,是王者和菜鸟的级别,这么多年,我反正看不透他,你爸爸肯定也有别的考量。”
离开医院已经临近中午,保镖夏深开车带楚瑶去她指定的私房菜馆,穿过庭院游廊,熟门熟路的往包厢的方向走。
绕过假山回廊,看到一道熟悉的侧影立在花廊下,男人正替一个容貌清纯秀丽打扮成女大学生模样的女人擦拭眼泪。
楚瑶顿住脚步,冷冷看着这一幕,寒意从脚后跟窜起来。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等到起伏翻涌的心情一点点平静下来,那女孩冲着男人露出一个娇艳无害的笑容,挽住男人的手臂正要往垂花拱形门走的时候,她抬脚便跟了上去。
速度很快,几乎是不管不顾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小路的铿锵声杂乱无章,手掌从后面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力道大的将男人的身子直接掰了过来。
男人不悦,蹙眉回头,便对上了楚瑶那张明艳灼人的面孔。
楚瑶盯着他的眼睛,很明显捕捉到了江知越眸底一散而过的慌乱。
“瑶瑶。”
江知越很快稳住心神,神情恢复如初,换上面具式的招牌笑容,冲着楚瑶打招呼:“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
楚瑶视线犀利转向身边的女人,审视般又落回江知越身上,毫不留情的质问:“江知越,趁着清音身体不便卧床修养,你们俩是旧情又死灰复燃了还是一开始根本就没断干净?”
女孩忙松开挽着江知越的手,低下头无措的解释:“没有,楚大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瑶冷笑:“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是我刚才看到的那样?”
江知越见她越说越暴躁,也清楚她的脾气,事关谷清音,楚瑶比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男人深吸一口气,郑重保证:“瑶瑶,你也知道清音正在养胎,受不得刺激,你不能空口无凭的冤枉我。”
“我跟清音结婚两年,我很清楚我的身份,也有我的底线,更懂作为一个丈夫的分寸感。”
这件事确实不能闹大,甚至不能传到谷清音的耳朵里,毕竟她只看到江知越出现在私房菜馆里,在时常有人往来的垂花拱形门前替初恋情人擦眼泪,深究下去,并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如果就凭这点把出轨的道德帽子扣在江知越的脑袋上,确实对他不太公平。
楚瑶咬牙警告:“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对不起清音,更别铸成什么大错,否则,就算我对付不了你,你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初恋,我还是有办法收拾的。”
她从小对庄雨眠那种柔弱倔强的小白花形象就没什么好感,实在搞不懂好好的日子不肯过,为什么要整天摆出一副苦大仇深全世界都亏欠了她们的样子。
她对眼前的司恬,江知越所谓的初恋小情人,也没什么好感。
真正道德底线高又没到走投无路地步的女人,是不可能接近有妇之夫的。
楚瑶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带着夏深出了私房菜馆,在路边随便找了家中餐酒楼,进去点了几个菜,草草吃完。
又打包了几分谷清音可能爱吃的饭菜,带去了医院。
谷清音依然靠躺在床上看书,大部头的营销管理英文原装书籍,见她气呼呼的摸样,笑容温温静静,问:“谁惹我们大小姐生气了?”
楚瑶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如果不是顾及着谷清音怀孕,在私房菜馆里,她早就冲上去,扇江知越一个嘴巴子,顺便拍几张照片当场发给谷清音了,也不至于一直憋屈到现在。
她坐在沙发里,单手捂住眉眼,闷声道:“看到曲维舟和我表姐了,反过来一想,也挺幸运的,至少不是结婚有孩子后才知道被背叛。”
谷清音嗓音温静微凉,仿佛燥热烦闷的炎炎夏日里突然吹过来的一缕凉风,沁人心脾:“瑶瑶,就算结婚有孩子后被背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并不是全部。”
“我们这样有颜有钱家境好的女人,任何时候都不缺重新来过的底气和资本,只要不继续跟烂人继续耗下去耽误下半生,任何时候抽离都不晚。”
楚瑶愣住了!
她讷讷的问:“那孩子呢?”
“又不是养不起,孩子是我们生的,肯定应该属于我们呀。”
谷清音摸着小腹,理所当然的开口:“等你以后怀孕了,就明白这种感觉了。”
楚瑶一瞬间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从私房菜馆出来时胸口那股阴郁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这世上无论男女,只要有资本有底气,永远都有重新开始的选择,只要不沉浸在烂泥里纠缠半生,日子怎么过都不会太差。
谷清音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如果你还是放不下曲维舟,我确实可以使一出离间计,让他跟你表姐分手。”
楚瑶摆摆手,不屑再提起这个人:“不值得不值得,这么好的计谋不应该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谷清音捧着书重新翻开,“这时候又不值得了,刚才是谁快气成河豚了?”
楚瑶只是笑笑,不欲多说。
恰巧病房门被推开,江知越拎着保温饭盒进来,见楚瑶也在,目光意味深长的在两人之间梭巡,然后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同楚瑶打招呼,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继续一副好丈夫的形象,温声细语:“给你带了有营养的汤,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