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没有礼貌的一个男人……花城有些出神的想,跟韩森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韩修的性格也不像这样,正常的时候,韩修总是很有礼貌的。
但是尼采似乎没有这种概念,花城见过他次数不多,一共两次,一次是在医院,这是第二次。
这男人似乎没有什么所谓礼貌的概念,总是我行我素,想怎样就怎样,似乎全世界都应该对他卑躬屈膝。一点都不像韩森那样,不管做什事情,总是会面面俱到。
韩修在尼采吃早餐的时候,就悠悠转醒了,但是一言不发,只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无论医生说什么都不回答,也不说一句话,医生觉得很奇怪,因为专门带来了精密的医疗器械给韩修做了检查,韩修并没有受到什么生理性的创伤,于是医生赶忙就喊了韩森过来。
手下的人搬了个椅子在韩修床铺边上,韩森坐在椅子上,观察自己的儿子。
韩修正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房顶,也不看韩森一眼,这情形跟韩修十岁发高烧醒来之后的情形实在是太像了。
韩森顺着韩修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就是白白的房顶,别的什么都没有。
韩森收回视线,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医生,“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医生点点头,“是的,韩先生。”
韩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脑袋烧坏了。”
医生摇头,“没有,我已经带了设备过来检查过了,但是结果显示他什么问题都没有。”
韩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韩修,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快要到八点半了。
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韩修,韩森对站在自己的身侧的人说,“把花城少爷请过来。”
似乎是听见花城这个姓氏,韩修微微的侧过脑袋看向门口,连医生都觉得惊讶,弯下腰在韩森的耳边说,“韩先生,韩公子也有可能是精神上受刺激了。”
意思就是,药已经找到了。
韩森无声的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花城被请过来的时候,看见韩森正坐在门前,身后围了一圈保镖一样的人物,站在韩森身侧的就是那个一直都笑眯眯的医生。
那医生一看到花城过来了,没要韩森说话,赶忙走到花城身侧,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韩公子醒了,说要看看您,花城公子,您快进来吧。”
花城点点头,穿过一群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铺上的韩修,脸色苍白,被红色的发丝衬得更加苍白,左手吊着药水,浓绿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这边,沉默不语。
“韩修?”
花城坐在床铺边上和韩修说话,韩修也不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城,表情显得很平静,但是整个人感觉就有些说不出的呆滞。
感觉韩森一定是在看向自己,花城感觉有些不知所措,摸不透韩森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干脆咬了咬牙,转过头,和颜悦色的看向韩森,“韩叔叔,韩修他这是怎么了?”
韩森撑着双膝站起身来,示意手下的人把椅子搬走。
“韩修就是发了一夜的高烧,难免有点不清醒,而且他的话向来都不多,你们朝夕相处,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韩森意味深长的看着花城,花城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韩森无声的笑了笑,他笑的极少,此时更是不知道是笑什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抬起头对花城说,“其实你们都不是需要家长照顾的小孩子了,很多事情要学着自己的去解决,韩修现在只是有点不舒服,很需要你,所以,韩修的事情,叔叔就托付给你了。”
说完,韩森转身出了门,像是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一点。
“尼采,已经八点半了,我们该走了。”
正在看新闻看得入神的尼采侧过脸看了韩森一眼,“这么急着走干嘛,新闻还没结束呢。”
尼采很喜欢看电视新闻,每天早上都要看,尤其是个国内外局势有关的,尼采非常的关注,几乎一天都不会落下,毕竟是路德蓝家族的长子,对一些政局变动会特别的敏感和注意,就算是现在退居幕后,依旧是天生的习惯。
韩森快步走到尼采身侧坐了下来,伸手搂着尼采的肩膀,温和的说,“你之前不是说想看阿依达的歌剧么,我已经提前预定了今天早上的贵宾席,九点钟入席,时间快要到了。”
尼采嗯了一声,眼看新闻快结束了,终于关掉了电视机,站起身来。
韩森坐在尼采身侧耐心等候,等到尼采站起身来,韩森才跟着站起身来,朝着尼采的身后朝着门外走去。
外面是个晴朗的天气,一大早头顶就是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尼采站在门前,轿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但是四面八方的风吹过来还是冷冰冰的,尼采不悦的蹙眉。
寒冷,是世界上最让人厌恶的感觉。
韩森从衣架上拿起自己之前挂在衣架上的黑色羊毛风衣,披在了尼采的肩膀上,裹起来,然后伸手把尼采搂在怀里,走到黑色的轿车前面,拉开车门,先让尼采坐上车,轻轻地关上车门,自己站在外面,示意守在宅子前面的那个手下过来。
“您有什么吩咐,韩先生。”
韩森侧过脸,视线落在轿车的后座,说话的语气很冷酷,“在韩修恢复之前,任何人不可以让花城少爷离开这个宅子。”
“放心吧,韩先生。”
韩森这才转身上车。
“韩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