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招手,转头朝任南野介绍道:“这就是我们闻中心的主任,宋玉风。”
他风尘仆仆,向任南野颔。
“抱歉台长,”
宋玉风落座,说:“阳广路生了车祸,三辆车连续追尾,在那堵了一阵。”
秦逸一脸惊恐,连忙问他有没有事。
台长?这两个字让任南野挑眉。
跟宋玉风比起来,秦逸不太像领导,尤其两人并排而坐,秦逸自身气场无形中削弱了不少,就像珠玉和璞玉,前者光彩照人却流于表面,后者朴质天然却暗藏锋机。
任南野指尖的香烟徐徐燃烧,浅灰色的烟雾浮动在空气里。
他总觉得宋玉风似曾相识。
对面那两人谈论路况以及车祸的严重程度,宋玉风看似专心,余光却扫过任南野,那双含情眼像黑曜石,眼尾上挑的弧度引人遐想。
匆匆一瞬间,宋玉风朝他勾了勾嘴角,笑意清浅,犹如浓重夜色下拂过海岛的风,又薄又冷。
视线交错,对上那双过目不忘的眼睛时,任南野想起来了。
去年春天,他俩睡了一觉。
第2章见过,不熟
记忆随着春意微燥的风追溯回去。
西环路是整个Z市最热闹的酒吧街,有一家叫‘南国春光’,街上最出名的gay吧。
任南野霸占着小圆桌,守着七零八落的啤酒瓶,喝了个底朝天。
“蒋儿,”
任南野在音乐声里大声喊:“再来一打酒。”
“野哥,你差不多得了,”
穿着西装的服务生走近,名叫蒋方,他劝道:“再喝该醉了。”
“会不会做生意?”
任南野唇线扬起,笑得落拓又浪荡:“买你酒还不乐意?”
“乐意乐意,”
蒋方弯腰放下黑啤,见任南野眼尾浮上红晕,他啧了声,“你还是少喝点吧,别回头就让人拐跑了。”
任南野不以为意,斟满酒,仰头哐哐灌下去,“瞎操什么心,卖你的酒去。”
他今天又因为辞职的事跟领导大吵了一架,心里不爽,特意来买醉的。
酒吧老板和任南野是大学同学,他在这混了好些年,所有的服务生都认识他。
蒋方见劝不住,也不多话,放下啤酒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一楼有一方巨大的舞池,各色各样的人在其中扭动腰肢。
中央凭空而起一座圆形舞台,性感肌肉男跳着妖娆舞蹈,乐曲缥缈,撩人的欢声不绝于耳。
昏暗角落里有两个男人互相拥抱亲吻,他们旁若无人的探索对方,脸庞浸在昏黄光晕下,哑着嗓子低吟,嘴里不断逸出破碎的欢|愉。
这里是这样空洞而热闹,情|欲和疯狂掩藏在光怪6离的灯球下,空气中充斥着荷尔蒙,躁动和廉价的暗香。
“帅哥,一个人么?”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红青年,影子笼住任南野,手里晃着威士忌。
任南野懒洋洋抬头,老实说,红男长得不错。
“没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