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抬起水晶高腳杯,在沈晚欲鼻子前晃了晃:「開始了,先聞聞這杯。」
承載著寶石紅酒水的玻璃杯觸到鼻尖,瞬間充盈著一股震顫靈魂的香氣。
沈晚欲低頭,深深嗅了一口:「有濕樹葉、苦杏仁和漿果的味道,應該是1989年的侯伯王。」
經過一下午的知識灌輸,他現在已經對波爾多家族的紅酒信手拈來了。
孟亦舟感嘆著他的聰明,如實喝下那杯酒,解開一顆扣子,他再斟了一杯:「這杯呢?」
「紅茶和野櫻桃,有股淡淡的澀味,」沈晚欲瞭然於心,緩慢地吐出那三個字,「赤珠霞。」
接下來的幾局無往不勝,一杯杯春櫻似的紅酒全進了孟亦舟的腹中,他的襯衣下擺隨風飄蕩,金色光暈划過,勾勒出一抹乍泄春光。
「阿欲,你再贏下去,我就要一絲不掛了,」孟亦舟執起沈晚欲的手,讓他感受敞開的衣襟。
沈晚欲緩慢收攏五指,富有柔韌性的肌理貼著掌心,像攥住他的心跳一樣:「剛才不是說好了,隨我高興嗎?」
「不不不,」孟亦舟將下巴擱在沈晚欲頸邊,說話間,嘴唇有意無意摩挲著他的耳廓,「我更想看你脫。」
那細膩的潮熱落在微涼的耳垂上,火與涼交替,竄進心間。
好癢。
沈晚欲忍著打激靈的衝動,抬掌擋住孟亦舟的呼吸:「那就各憑本事了。」
孟亦舟的鼻尖抵著沈晚欲的掌心,他突然退回去:「最後一局,我們玩把大的?嗯?」
沈晚欲手心空空,餘留絲縷癢意:「好啊,你想怎麼玩?」
孟亦舟先從提籃里拿走一片切好的藍紋奶酪,餵到沈晚欲嘴邊,才去拿未啟封的紅酒:「最後一瓶了,你要是猜不出來,就是我贏了,那我要……」
腦海里有著一千八百種欺負他的方法,孟亦舟在惡俗的想像中笑出聲來,又故意賣了個關子:「贏了再告訴你。」
沈晚欲在黑暗中感受著孟亦舟的注視,說:「成交。」
最後一瓶的氣味很陌生,混雜著菠蘿和青蘋果,但他不記得下午有聞過這樣一瓶酒,沈晚欲嗅了又嗅,想了又想,依然拿不準。
孟亦舟狡猾地撤走酒杯,一縷幽香隨之飄遠,消散,再尋覓不到一絲餘味:「猜出來了嗎?是什麼?」
他看著沈晚欲,耐心地等待他說出錯誤那個答案。
沈晚欲擰眉思索,好半晌後,他如實回答:「好了,我認輸。」
綁在腦後的領帶被解開,眼睛不能立馬適應光線,聚焦點還未恢復就被的一具黑影撲倒。
孟亦舟手掌墊在沈晚欲的後腦,以免磕碰到,他將人壓倒在桃木地板上:「這麼輕易就認輸,一點都不像你。」
沈晚欲眨巴眼,視線恢復光亮,沈晚欲學著孟亦舟平時的樣子颳了下他的鼻樑:「真猜不出來,勞煩揭個秘。」
孟亦舟嫻熟地,搖晃著那抹艷色,酒香不濃烈,散發著清冽的蘋果氣息:「這叫霞多麗,法國的第二大白葡萄酒品種,僅次於白玉霓。不過有點可惜,你嘗不了。」
沈晚欲仰高臉頰,鼻尖在他唇瓣輕蹭:「你喝也一樣,我聞到什麼味了。」
金烏西墜,變幻莫測的餘暉透窗而過,勾勒出少年美好的軀幹,他的眼睛最好看,眼尾那顆淚痣像一顆「亞當的紅果」,充滿禁忌般的誘惑。
孟亦舟貪婪地撫摸著沈晚欲的側臉,像觸碰一塊珍貴的寶石:「你輸了,之前押的賭注怎麼算啊?」
「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沈晚欲被他摸得眼眸微眯,說話間鮮紅的舌總會搔刮過指尖,招人得很。
輕吻印在他眼尾的那顆淚痣上,孟亦舟說:「難得郎艷獨絕的沈編劇躺在我身邊,我想要的太多了,最想的,當然是和你做盡艷俗事。」
耳根不自覺發燙,搭在孟亦舟後頸的那隻手掌心也在出汗,沈晚欲揚起故作鎮定的臉:「你哄我,什麼郎艷獨絕?」
孟亦舟從他的鬢角一路嗅至頸窩,像小狼覓食:「沒哄,你一個眼神就讓我神魂顛倒,是我把持不住了。」
腰間搭來一隻結實的胳膊,環住收緊,雙腳倏忽懸空,沈晚欲被打橫抱起來。
「去哪兒?」
孟亦舟低頭,按捺不住地輕吻沈晚欲的眉心:「雖然免費的日落每天都有,但今天的不好錯過,我們去看看,順便入洞房。」
--------------------
阿欲只是輕微酒精過敏,不能喝高度酒,不是不能聞哈。
第35章一吻燎原
孟亦舟手臂結實有力,抱著沈晚欲一步一步向旋轉樓梯上走去。
沈晚欲穿了一件寬鬆的淺藍色襯衣,腰身顯得空蕩,孟亦舟以掌把住,攥過他一隻手臂環去自己脖子上,側腰和臂彎毫無間隙的相貼。
琥珀香氣縈繞其間,為兩人圈出一個獨一無二的三維空間。
沈晚欲探出手掌,按住孟亦舟微微起伏的胸膛:「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懷裡的重量沒讓孟亦舟勞累,相反,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充斥著歡愉的神經,隱約跳動的激盪,全部來自這個人,他將手臂收緊了點:「怕待會兒累著你,這麼點路就讓我代勞了。」
話有深意,沈晚欲揪起孟亦舟的領口:「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力?」
孟亦舟忽地笑出聲,短促又惡狠狠,掌心在他側腰那塊皮膚上輕輕摩挲,意味深長地說:「如果你喜歡掌控節奏的話,那更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