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和安妮爸爸,甜甜和甜甜爸爸被分配至采菇組,而剩餘的六人則一起聚集於挖野菜組。歸隊後,每組成員還獲得了完成任務的工具,大人們手持放大版的工具,崽崽們則拿著明顯縮小版的挖鏟工具走在前面。
在山道岔路口兵分兩路,崽崽們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子,亦步亦趨地跟在指導員後。
「年年弟弟,你知道什麼是野菜嗎?」松松問。
年年拒絕了謝寒山的幫忙,一臉堅定地扛著自己的小鋤頭,小幅度地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哦。
「哇!那野菜是什麼樣子呀?」松松想了想,「是不是像霸王花那樣!又大又野!」
這個比喻讓秦棟笑了起來,還有走在前面的小龍指導員,他笑著解釋道:「其實野菜跟市面上賣的菜外觀上區別不大,只是口味會有點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具體要看是哪一種野菜,等我們挖回去,你們嘗嘗就知道了。」
「好!」
沿著山道往裡走,山林由稀疏變得濃密遮陽,隱隱可以聽到潺潺水流聲,崽崽們奇地打量四周,瞧見樹上一晃而過的小松鼠時,年年放慢腳步,下意識學起了小松鼠的叫聲。
「吱吱~吱。」
清淺的小酒窩緩緩深陷,學完他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噠噠噠跑回謝寒山身邊:「哥哥,看小松鼠哦。」
上次他們去賣水果瞧見了小松鼠,但謝寒山沒有看到,所以年年這次想指給他看看。
只是等他再抬起眸子,毛茸茸的小松鼠就已消失不見了。年年舉起的手放了下來,聲音軟綿綿的:「小松鼠,回家啦。」
「嗯。」
「以後窩萌還會見到它嘛?」年年又問。
謝寒山點頭:「興許會。」
一邊的傅爸爸和秦棟,望著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自帶一股萌感的年年,真的非常想捏捏他的小臉。但瞧見似乎已經是晚期弟控的謝寒山,這個想法就被兩人打消了。
或許是回家相處了三天,又可能是離開花花村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這一路年年都很黏著謝寒山。他跑過來後就沒再回傅小洲和松松身旁,而是像個玩偶掛件似的,乖乖地跟在謝寒山旁邊。
不知走了多久,寬闊的山道逐漸縮小,指導員帶著他們來到一條野草茂盛的小路。
「去前面看看,那兒應該會有點收穫。」
兩道的野草比年年和松松都高,謝寒山拿過年年手上的小鋤頭,像提小雞仔仔般,單手攬著年年緊跟在指導員後面。見狀,松松立馬也嚷嚷著讓秦棟抱,秦棟從善如流,抱起顯然又胖了圈的松松。
兩個崽崽都有人抱,傅爸爸一臉神氣地望向傅小洲:「來吧,兒子。爸爸帶你過去。」
可傅小洲只是平靜地睨了他一眼:「爸爸,我自己可以。」
傅爸爸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也不強求,只在心裡默默想,必須要加快融化小冰塊的計劃!
穿過野草蔓蔓的小路,視線逐漸變得開闊,山林也越發幽靜。
汨汩的溪流沿著山石蜿蜒流淌,溪水清澈,水面大概只淹過大人們的腳。被放下的年年,跟著謝寒山湊近望了一眼,很快就在中下游發現了不同。
「哥哥,水裡面有…」年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卷卷。」
謝寒山也發現了,有一種青綠色的植物,長在水中,卷在一起,像編織的竹籠。大夥都被這種植物吸引,小龍指導員湊近看了看,很快就辨別出這也是一種野草。
蓴菜。
西山人喜歡用來煮湯喝,口感和味道都還不錯,也有些賣涼拌的商家,會將這種蓴菜過水過鹽,入味涼拌。
「這是蓴菜,可以……」
聽完指導員的解釋,大家立即放下手中的工具,準備開干。原本崽崽們也想大展身手,但指導員考慮到需要下水,而且數量也有限,就沒讓他們下來了。
於是,在松松的帶領下,年年喊起了加油。大人們弄得多費勁,兩個崽崽就喊得多費力。喊累了的年年,捧著小臉蹲在一邊,不動的時候很像一朵小蘑菇。
在末世的時候,土壤都被極端天氣侵蝕慢慢變成荒漠,當年年餓極了時,連野草都沒得挖來吃。
「年年弟弟。」
「嗯嗯!」
傅小洲剛想說話,就聽見站到草叢邊的松松叫他們:「小洲哥哥,年年弟弟!」
兩人湊了過去,三個崽崽圍成圈,認真地打量著隱藏在草叢石塊旁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啊?」
總有些東西是沒有記入百科全書的,所以這有些觸及到傅小洲的知識盲區,他望了一會,坦誠:「不知道。」
年年蹲下來,湊近看的更加仔細。入山後,謝寒山便讓他摘了帽子,山風徐徐拂過,年年的小捲毛隨風翹動,認真思考的模樣像話本上深山裡的可愛山靈。
年年伸手抵住下巴,左右打量這團東西。在他即將伸出手指摸一摸時,傅小洲及時制止住他。
「還不清楚是什麼,最好先別碰它。」他說。
「對啊,年年弟弟你不覺得這團黑乎乎的東西,有點像臭臭嗎?」松松嗅了嗅,「雖然聞起來沒什麼味道。」
年年越來越覺得熟悉,眼睛咻的一下亮了起來。
他想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