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说:“晶晶是被王总害的,王总完全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我听到了的。”
那天她刚好跟晶晶在一起。
周鸣初头也没抬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帮她,出面作证,说王总故意冤枉她?”
他的问题随意得像流水一样,文禾顿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也对晶晶不满意,想换掉晶晶。
这次的事可大可小,就看他想不想管。
她忽然觉得这些所谓的高层没意思透了,但还是尽量保持心平气和:“难道周总不觉得王总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吗?”
尤其是把鼻子撞了以后,简直快到肆无忌惮的程度了。
周鸣初没反应,似乎把她当空气,就等她自己转身走人。
他签字很快,不用看也知道是透纸背的力度,文禾忽然闷声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不想管。”
周鸣初淡淡地问:“你想我怎么管,说你可以作证确实是王总的错,Bp只是按他的意思去执行,然后又碰上一个会套话的员工,所以Bp完全没有责任,全是销售的人在没事找事。”
“我没有说晶晶完全无责,我只是……”
文禾急忙想解释,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在故意说反话,她被激到,一下涨红了脸:“如果这样可以对晶晶的处罚轻一点,不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头上,我愿意做这个证。”
“愿意作证的意思是,你愿意跟王东尼对质?”
周鸣初语气随便得像敷衍。
文禾却说:“我愿意。”
周鸣初终于抬头看她,缓缓问:“Bp是双线管理,既然你这么仗义这么愿意出头,怎么不去找找人力的曹总?”
文禾跟他对视两秒:“好的,那我去找曹总。”
说完转身,却很快听到啪一声,周鸣初把笔拍在桌上:“你要帮多少个姜羽丹才够?”
文禾说:“她不是姜姜,她在销售做了两年的Bp,一直尽心又尽责……”
她其实也气,气得有点手抖,不甘示弱地问他:“那你呢,你到底要看着王东尼害多少人?”
周鸣初脸色奇差。
他视线锚定着她:“你跟我叫板叫上瘾了是吧?”
文禾脑子有点空,但还是倔强地站着:“我不敢跟周总叫板,只是觉得你是这个部门的一把手,如果找你都没用,如果你都要坐视不理……”
她把心一横说:“我觉得你这样很难让人信服!”
“我不需要所有人信服,大部分就可以。”
周鸣初拉开抽屉,拿了个文件夹扔到桌面:“既然这么有空,怎么不去管管你代理商串货的事?”
文禾一惊,看了眼真是她的代理,河北那边的。
外面有人敲门:“周总,董事长让您去一下。”
周鸣初站起来,文禾说:“这个事,我真的不知道……”
她低着头,感觉飞来一团麻。
“那你现在知道了,原因,过程,为什么明知故犯,该怎么处理自己去想。”
周鸣初绕过办公桌出去,手机又响起,他接电话前先烦得咳了两声:“晚点过去,你们先吃。”
文禾也回了位置,给代理商打电话没接,她差点就在群里直接质问了,明明千讲万讲不能违规却还是要明知故犯,文禾气完冷静了一下,写封邮件过去,决定要晾他们半天。
“文禾姐。”
小蔡扭着脖子喊她:“你有空吗,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个配置清单,我感觉我弄错了。”
文禾点点头:“你拿过来我看看。”
“好嘞!”
小蔡托着电脑过来,周鸣初也从总经办出来,一个拳头抵着鼻子咳嗽。
文禾看了一眼小蔡的电脑:“不太对,你这个写串了,我一份标准的你去看看,重新写一份,有问题再问我。”
“好好好。”
小蔡连忙点头,又问:“你不下班吗?”
“我有份ppT要做,应该也要加班。”
文禾把椅子往前拖了拖,压到口袋里的感冒冲剂,看眼周鸣初,他已经去坐电梯了。
天黑透,周鸣初开车去了许明灿那里。
麦坤也在,问许明灿:“你不是管安徽的店,现在舍不得回去了?”
许明灿说:“过两天就回,广州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管我待多久。”
他转手给周鸣初倒酒,周鸣初手盖在上面:“今天不喝。”
许明灿看了看他:“你妈身体好点没?”
周鸣初说:“好很多。”
“我们要不要抽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