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青笑道:“想要权力,想要荣华富贵,还想要高枕无忧,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公主歪歪地靠在他身上,说:“如果你赢了,是不是就不用这样提心吊胆。”
赫连青说:“不知道,也许会好一些吧。”
公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很大幅度地换了个姿势,嗯了一声又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赫连青低着头看他,手有些不正经地滑进他的衣领中,说:“你还想说什么?”
公主按住他的手,有些不开心,“如果等你继承了王位,你是不是要娶很多妃子?”
赫连青好笑道:“我父王也只有一个妻子,为什么我要娶很多妃子?”
“可是……我……”
按理说,他也应该称呼河越王为父王,可是公主叫不出口,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自己这个父亲。
于是他想了想,换了种说法,“在河越,王室就有很多妃子,光是河越宫中就住了很多人。”
赫连青说:“不会的,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妻子。”
公主仍然对这种话不算放心,又叹了口长气,但是他想到他今晚来的目的,决定不再提这些让他们都不太开心的事情,想把刚刚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但是小王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听公主的反应就知道他心里有顾虑,反而追问道:“你是对我不放心吗?”
公主悻悻地说:“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份不同了,也许想法也会改变。”
赫连青说:“我已经向你承诺了很多次,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心?这些话我说得多了,反而显得不真诚,可我不说,却又总觉得你不懂。”
夜已经深了,明日就是小王爷的生辰,这是他们新婚的一年,也是第一次好好在一起过生辰,公主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他不快,有些敷衍道:“我知道了,不说了吧,很晚了。”
改天换地也许就在这些日子里了,赫连青心中也有许多不安,但是他不能忍受连自己的妻子都要对自己产生不信任的心思。
公主的无意之言,小王爷却不肯善罢甘休,他非要知道公主不信任的缘由,一副公主不说出个所以然,他决不罢休的劲头来。
公主也有些焦躁,说:“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嘴的,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你干嘛非揪着不放,我说了,你就能让我不忧心了吗?”
赫连青觉得他这些话实在是非常的没有道理,有些生气,说道:“你忧虑的源头在我身上,我想为你铲除病灶,反而惹你不耐烦了。”
又开始了,公主太熟悉他置气的语气,这种看似埋怨自己,实则暗暗发脾气的说话方式。
公主也很生气,明明自己是一番好意,怎么说两句话就得罪他了。自己这个丈夫总是揪着他一两句失言不放,每次都要刨根问底,不然还会被他报复!
但是他不想吵嘴,就生气地沉默了。
小王爷也深感憋屈,但是又拿公主的沉默没有办法,便再次说道:“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总是让你没有安全感,让你觉得我会娶一堆人回来气你?”
公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愤怒地把裹在身上的外衣扔了,说:“你还要不要礼物?”
“我的礼物气呼呼的,我不敢拆。”
赫连青还较上劲了!
公主非常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回答你,你就要这样和我干坐一整晚吗?”
小王爷看他要爬起身,用手臂箍住了他的腰,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把他抱得紧紧的,一点逃避对话的可能性都不给他。
公主挣扎不过,无能为力地愤怒了一会儿,终于放弃抵抗,怒气冲冲地说:“因为称呼。”
赫连青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谁的称呼?”
公主似乎觉得很不好开口,犹豫了半天,侧过脸气冲冲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说:“他们对我的称呼!我嫁给你这么久了,好像没有人承认我。”
赫连青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置气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笑道:“我一直在等你问我这件事情,可是你一直不问,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公主本来就不想问这种事情,说出口显得他似乎特别小气,特别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专注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可是形势每一天都在变化,他的丈夫也不是平常人,他很难不在乎。
赫连青从他的背后拥抱着他,凑过来亲了亲他发热的脸颊,说:“是我不让他们改称呼的,王妃听起来像是丈夫的附庸,我希望你能永远做公主。”
这番话完全出乎公主的意料,他本来为了掩饰尴尬还在愤怒咬人,这会儿更尴尬了,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松嘴还是继续咬。
赫连青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说:“这就是我的想法,你现在知道了,还要生我的气吗?”
公主松了嘴,还用手抚平了一下被自己咬皱的衣袖,颇没有底气道:“那你不早说嘛……我怎么猜得到。”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一会儿,公主回过头和他接吻。
帐内的灯火摇摇晃晃的,把他们相拥的影子印在墙上,像海面上行驶的小船。
似乎每次想搞些新花样亲近一下,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
但是好在今天平息得很快,公主终于可以继续送礼物。
赫连青这次没有抱他,让他自己坐到书案上去,公主觉得非常羞惭,怎么也动不了分毫,就这么为难地盯着那张书案。
小王爷开始使用计谋,故作委屈道:“你刚刚可还误会我,还和我发脾气,不要补偿我一下吗?明天可就是我的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