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暗暗冷笑。
谢宴声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现在唯唯诺诺不过是在装样子,他一定在图谋下一盘大棋。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倒霉的会是谁。
温澜只吃了七分饱,就受不了韩佩和荔的阴阳怪气,离开饭桌去了客厅。
很快,韩佩也抱着孙子来到客厅,小心哄了许久,小家伙还哭个不停。
温澜不知道这般
大的孩子是不是都爱哭,只觉得哭声刺得耳膜疼。
「宝宝再哭,奶奶的心都要碎了。不哭了好不好?」韩佩嘟哝了多时也没起到任何用处,生气把孩子交给月嫂。
月嫂抱着孩子去了婴儿房。
韩佩看向温澜,满眼都是傲慢:「听人说,大姐前两血压高住了院。」
「妈只在医院住了一晚上,血压正常就回家了。」温澜在二房这边,总会给谢母应有的尊重。
「大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忒小,喜欢记恨人。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吃斋念佛多好,成在牌场上张家长李家短的。」
韩佩保养得宜的脸上漾出抹嘲讽,「还嫌老爷子十半月不回老宅,回去后对着她那张老脸,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是呀,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如果我没记错,佩姨当年跟老爷子的时候才十六,生谢煜那年才十八?」
温澜细声道,「老爷子比佩姨大了十多岁,肯定要把佩姨捧在手心里呀!」
韩佩昔日的不堪被个小辈揭穿,立马拉下脸来,「你算什么?我和老爷子当年的事儿又岂是你能评头论足的?」
「好,是我错了,现在就向佩姨道歉——」温澜心口恶气已出,不想把事儿闹大。
此时,轻快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个高挑白净的年轻女子走进客厅。
她穿了件蓝白相间的防风衣,黑色小脚裤,及肩直,五官俊俏不施脂粉。
谢简宁。
韩佩的女儿,谢煜的妹妹。
和温澜同龄,大学时非要念医科,现在在江城市妇幼保健医院做产科医生。
「大嫂来了。」谢简宁算是和温澜打了招呼,没做停留直接上楼。
温澜「嗯」了句。
谢简宁无论对谁都冷冷的,低调又沉稳,和谢煜的性子简直渊之别,以至于她和整个谢家格格不入。
「周六上午去相亲,你记得调休!」韩佩朝正在上楼的女儿喊。
「不去。」谢简宁声音很轻,但很有分量。
接着,楼上就传来关门声。
韩佩气得低声骂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下这么块反骨!」
「简宁又气你了?」谢父攥着把小巧的紫砂壶从饭厅出来。
韩佩摁住心口:「她哪不气我,太阳哪就从西边出来了!」
待到谢宴声也来到客厅,温澜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谢宴声秒懂,拿起外套向老爷子道别。
车子驶出雪翠苑,温澜紧绷的心弦才缓缓松下来。
二房的人,除了高冷的谢简宁,无论见到哪一个,她都会莫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简宁真是你们谢家的一个异类。」她话音刚落,谢宴声放在置物台上的手机就唱起来。
看到备注是「小霓」,她抢先一步点了接听键和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