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崇山派诸人恼羞成怒,佩剑纷纷出鞘,“臭丫头,你是不是找死!”
李逍不同意,“我惜命着呢。”
崇山派不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臭丫头,却发觉她的轻功极好,他们半晌摸不到她半片衣角,反被她狠狠抽了几巴掌,当真颜面尽失。
有机灵的担心李逍不可小觑,“娘子师尊是谁,师承何处?”
李逍玩得兴起,“我是你们祖宗,我师尊便是你们祖宗的祖宗。”
崇山派诸人被她气的吐血,武林中何时冒出个这么个不讲武德不按常理出牌之人,更可气的是偏还打不过她。
李逍心里担心米面,逗弄一会便失了兴趣,数了数对方脸上挨的巴掌数,小惩大戒也得了教训,“我懒得再陪你们玩,你们赶紧滚吧!”
原以为他们为面子也要挣扎一二,再说些狠话。谁知崇山派竟无一人逞强,相当的识时务。走最后的那位回头瞥见她脚步移动,吓得撒腿便跑,引得其余人担心她追来,一堆人很快跑的没了影。
石磊心疼洒了一地的米,等围观的人散开,他用手拢起青砖上的米粒用衣摆盛好。二人一马踏上拱桥,迎面有人正拾级而下,那人让开了牵马的石磊,却挡在李逍的面前。
李逍没在意侧身从旁经过,谁知那人横了一步将将又将路挡住。一次无意两次便是有心,李逍抬头望向对方,拦路的男子一身劲装正值盛年,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内力不凡。
她假装还有东西要买嘱咐下桥的石磊先回,等人走远这才望着拦路人问:“兄台有何指教?”
劲装男语气尚算恭敬,“我家主人想见你,请娘子移步一叙。”
“你家主人是谁?”
劲装男回道:“娘子去了便知。”
“我现下很忙,没空。”
劲装男又拦住她,语气生硬,“我家主人的请求不容拒绝。”
无论她往哪走劲装男都拦在身前,一来二去不由被惹出了脾气,“你家主人便是天王老子,我今日也没空见他。”
铃州17
主人的命令怎容这小娘子忤逆,劲装男道声得罪,出手要将人强请回去。
李逍错身让开。劲装男改抓为拎,李逍遽然伸手格他手臂,却发现那手臂如铜墙铁臂般坚硬,胳得她手臂生疼。当下一招直捣他胸前大穴,趁他回招伸脚踹向他面门。
劲装男双拳相格遮着头脸接下她这一脚,谁知她意不在攻击,借力倒纵飞身上桥。劲装男一惊拾级而上,拱桥下他带来的人虽多,却没人能拦住李逍。只见她身形轻巧灵动,穿插在无数双手臂间如入无人之境,旋身落下脚尖一点身形再次掠起。
桥下有人扬声道:“漂亮!”
李逍人在空中扭头往下看,只见潜江里清风吹行舟,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立在船头,“好俊的轻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一个翻身落上船顶,下巴冲桥的方向略扬,“那些是你的人?原来是你要见我。”
清风拂动男子玄色的斗篷,他腰间系着的冰魄若隐若现,“我以为是你想见我!”
李逍将视线自他腰间移上他的眼睛,知道对方也认出了自己,伸手习惯性点了点眉间,“如果我和你说,你身上系着的那柄剑是我的,你不会认为我在胡说吧。”
男子笑了笑,锋利的棱角柔和了许多,“如果我说相信你,你会不会很吃惊。”
“既然你也相信剑是我的,便将剑还给我吧。”
男子摇了摇头。李逍仔细看了看他,他脸上的笑容也无法中和眼神中的犀利,显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她问:“你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男子撇了撇嘴,“我不习惯仰着头与人说话。”
李逍心中暗讽果然是个大人物!她师门轻功卓绝并不如何怕他,翻身自船顶落下。
男子身量相当高,比起已是高挑身材的谢戡、吴痕之流还要高出小半头,她将将够到他下巴处。身高一变气场立马也弱了几分,她摆出气势,老气横秋道:“你既然知道是我的剑,当知该物归原主!”
男子勾了勾嘴角,“你可能不知道,从来到我手里的东西再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李逍不解,他既然是这种态度为何还要让人请她来,“你什么意思?强留下我的剑特意告诉我一声?”
男子呵呵笑了两下,也不答话而是反手拔出冰魄,剑身上熟悉的花纹显现眼前。男子持剑向檐下虚点,横杆上栖着的猎隼羽毛飘了起来。冰魄一挥,轻飘飘的羽毛被劈成两半。
李逍看着地上的羽毛,再看那毛色油亮的猎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依旧问:“你什么意思?”
男子还剑入鞘,走到横杆前用手指摸了摸猎隼的头,“真是把好剑,不是吗?”
猎隼歪着脑袋用黄色的眼睛上下打量她,她头一次从一只鸟的眼神里体会到什么叫睥睨天下,当真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你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男子对她语气中的不敬不甚满意,剑眉略蹙,“……这柄剑名唤冰魄,是昆仑派昭的佩剑,你会她的独门轻功,你是她什么人?”
李逍一惊,他知道昆仑派,还知道母亲闺名,他是谁?
“你是谁?如何知道昆仑派?”
据她所知,昆仑派门人已二十年不曾在江湖上行走。
“是我先问的你,不应该你先回答我?”
这人气势强横,性格霸道,直觉告诉她对方不像好人,“我告诉你,冰魄便能物归原主吗?”
她手中暗扣了一把迷烟,打算谈不拢直接上手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