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逼我。”
孟珩被揉舒服了,轻轻哼了一声,又把眼睛眯起来,高贵得就跟只被人类讨好到的布偶猫似的。
谢泽的手顿了一下,他预感自己可能即将触探到白日里孟珩不会袒露的某些东西,孟珩醉了,没有防备,可他还清醒,他应该停下,给孟珩盖好被子,然后随便去客厅或者次卧将就一宿,等第二天孟珩酒醒后揶揄他一番,两个人的关系还会和今晚之前一样。
可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清醒。
“谁逼你?”
他问。
“靳雅琴。”
孟珩换了个姿势,改成平躺,把谢泽放在他左太阳穴的手拉到右面去,摆明让人“雨露均沾”
的意思。
谢泽顺着他的力道挪过手,接着揉,“谁?”
“我妈。”
“你跟你妈——”
谢泽眼角抽搐一下,“还挺不论辈儿的。”
突然,原本已经缓缓平静下来的人又睁开双眼,也不顾头顶上的灯刺不刺眼,质问谢泽道:“你也觉得我错了?”
谢泽瞧他这不讲道理的样子稀罕得不行,连自己嘴角是什么时候翘起来的都不知道,“没有没有,谁说你错了?谁说我打谁。”
“靳雅琴。”
孟珩问什么答什么了。
谢泽逗他,问:“你干什么了,她就说你错?”
孟珩的声音低下来,眼角眉梢都染着失落,“我画画。”
谢泽等了挺长时间,没听到下文,以为他是又迷糊了,问:“还有呢?”
“还有?”
孟珩扑闪着眼睛瞅他,“还有什么?”
谢泽有点儿没明白,“就因为你画画?”
“是啊。”
大概是灯光实在刺眼,孟珩闭上眼睛,举起一只胳膊搭在眼皮上,以此来彻底隔绝灯光。
画画怎么了?更何况孟老板可不是一般的画画,他虽然不懂这个圈子,可每天看着孟珩不停歇的画,也知道这人肯定是不缺单子的。
要没点儿水平能不缺单?而且孟珩的画他都是看过的。
好看,和画画的人一样好看。
他要是能有孟珩一半的水平,他们老谢家祖坟都得冒青烟,那叫什么琴的女士还不知足?还能把人逼到喝多了都泛委屈?
谢泽把灯关上,又去拽孟珩的胳膊,怕人这样压着眼睛不舒服,嘴里哄道:“别管她,我觉得你画得可好了,高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