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处境着实不好过,原主今年落榜,喜欢的姑娘也嫌他家穷不肯嫁,原主爹萧大山也是带病做工,家里就靠大哥萧永福赚钱补贴,大嫂还怀着孕。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瞎子要养活。
萧寒锦并不想管这些,但记忆里萧家父母对原主确实不错,兄嫂也是任劳任怨,他虽不喜欢这种老好人的作风,可到底占了人家身体,以后还会享受原主父母的偏爱,总要管的。
“宁哥儿,你怎么出来了?你得在屋里照顾二寒啊,万一他要喝茶水,你不得给他倒?”
李桂兰皱眉,“在门口蹲着干啥,还不赶紧进去照顾你家汉子!”
江以宁被赶出来后就一直蹲在门口,他对这家里实在不了解,也怕自己会碰到什么重要东西,这会听到李桂兰说话,就更紧张了。
他小心站起来,低声道:“是是…他让我出来的,他要休息……”
农家院子不隔音,萧寒锦听到那磨磨唧唧的称呼有些糟心,他虽不喜欢江以宁,可到底没必要和小瞎子过不去。
原主这娘是真偏心,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对原主好。
他忍着头疼,起身朝门口走去,眉心带着紧皱后的痕迹:“江以宁,进来。”
江以宁循声望去,只能看到十分模糊的身影,李桂兰忍不住推他一把:“还不赶紧进去!”
江以宁一个踉跄,差点栽在萧寒锦身上,后者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实在是不想和这里的人有任何接触。
他快稳住,脚步倒腾着进了屋里。
“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
萧寒锦沉声说,刚才就该和他好好聊聊,毕竟不是小瞎子的错。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萧寒锦皱眉,他想说并不是这个,但看小瞎子已经吓得恨不得缩进地里,他干脆变了原本要说的话,他淡声道:“叫我名字就行,我知道这事不怨你,也能理解你眼睛不便想找依靠,只是老人家偏心,你如果害怕,就尽量在屋里别出去了。”
“屋、屋里就一床被子……”
江以宁明白他的意思,他咬了咬唇,如果睡地上,肯定会被冻坏,到时候就没办法伺候萧寒锦了,肯定会挨骂。
萧寒锦愣了愣,他确实不太习惯有如睡旁边,否则也不会一脚就将他踹下去。
可这会要是他找李桂兰再要一套,恐怕小瞎子又要受气了。
“你就——”
“我可以睡桌子,您不用为这些事操心。”
江以宁小声说,怕对方觉得自己勉强,还不忘抬头冲他笑笑。
苍白紧张的笑直击萧寒锦内心,他是人,又不是畜生,就算不喜欢这种软弱的性子,可不知他苦,自然也不能多做指责,何况也确实没办法看小瞎子这么可怜。
“你就继续睡床吧。”
萧寒锦说,“睡里面,互不打扰。”
江以宁眼眶骤然一热,瓮声道:“谢谢您。”
屋内骤然陷入安静,江以宁紧张的扣住自己的手腕,就在他们相顾无言时,萧永福带着村口的李大夫来了。
看到萧寒锦安然无恙,李大夫也有些诧异,他诊脉时分明就现对方已经气息奄奄,仅仅过了一两日,就全然无恙了?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无措的小瞎子,莫不是冲喜真起作用了?
江以宁察觉到炽热的视线,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将头垂的更低了。
“刘大夫。”
萧寒锦微微皱眉。
“萧秀才比前两天精神好很多了。”
刘大夫说着给他号了号脉,扒拉了一会眼珠,笑道,“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有点伤着,得多养养才行,给你抓点药,先喝着吧。”
抓药就是钱。
萧寒锦抿唇:“不必,我静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