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就直接消音了。
不一会儿,他就闻到了药膏的味道,清清凉凉的,苏乙不得不睁开一只眼睛。
房间只开了一个床头灯,谢斯聿坐在床边,橙黄色的暖灯并没有显现出他有多么温柔体贴,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抿着嘴不说话。
谢斯聿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纤细,上面还有青色的血管。
苏乙静静地看向他,好一会儿才真诚地对他说:“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谢斯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向他,也没有说什么,去洗了个手回来,发现苏乙是彻底睡过去了。
这天苏乙想着收拾房间,另外一间房间一直是锁着的,里面都是父母的东西,苏乙都没有扔。门一打开,灰尘四起,苏乙戴上口罩,开始奋力地到处清扫。
中途还出来拿了锤子、扳手进去,浩浩荡荡地开始了他的修理。
倒腾出来了一些垃圾。
房间有一个衣柜,装横显得精致美观,这是沈素的嫁妆,柜子里面还存放着苏乙小时候的照片,以及他们的结婚照,还有一些杂乱的资料,苏乙找出房产证,准备交给沈素处理。
柜子坏了一角,苏乙打算自己把他修好,他一个人在和那几块坏掉的木板较劲,在这种事情上他特别执着,不知是执着于不专业的人完成专业的事情,还是想保持他唯一的家的完整性。
总之费了半天也没有修理好。直至谢斯聿听见里面发出一声不小的惨叫。
他走进去看,便看见苏乙正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大腿,那双眼睛带着恐惧,“完了,好像…好像流血了。”
谢斯聿蹲下来,扒开他的手指,发现大腿上确实是被木板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他从客厅拿出酒精准备给他消毒,苏乙却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等…等一下。”
过于害怕,苏乙眼睛都不敢睁开。
“去医院。”
谢斯聿告诉他,“你这个伤口太大了。”
苏乙觉得自己不仅搞砸了那个腐烂的衣柜,还搞砸了他一直布置好的一切。
事情忽然偏向了苏乙不想走的轨道。
“我…我不去医院。”
苏乙拼命摇摇头。
当下他也没有办法自己走去医院。
“苏乙,你都在想些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想再烂一条腿吗?”
谢斯聿跟一个暴君一样,吼得苏乙不敢再说一句话。
他先用绷带简单给苏乙止血,这种情况苏乙得去打破伤风了。
实在是太疼了,苏乙不得不告诉谢斯聿,那个脚链的钥匙就在最左边的电视柜——里面的黄色饼干罐头之下。
谢斯聿给自己解了锁,恢复了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