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沈青枝和她母亲一样,是个败坏家风的狐媚子?,不配为林家后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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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舅母的隔阂一直存在沈青枝心里?,但?她在江聿修的细心照顾下,肚子?也愈来愈大,渐渐也没空去想那些糟心事。
她忙着给?孩子?做虎头鞋,做小衣,甚至还跟着江聿修到玉石铺,两?人一块给?孩子?雕刻玉佩。
沈青枝手?比较笨,雕刻的老虎倒像只猫,倒是江聿修心灵手?巧,将老虎打磨得栩栩如生。
“夫君,你可真厉害。”
沈青枝忍不住凑到他?身边,看?着那活灵活现的老虎,又?瞄了眼他?腰间的虎,“这也是你做的吗?”
江聿修点点头,将雕刻好的虎佩递到她手?里?,“不管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这孩子?都享有佩戴虎佩的权利。”
在大京,虎为祥武之物,这天下,唯有江聿修一人能佩戴这虎佩,就?是当今圣上,也曾直言,“朕不自喻百兽之王,唯朕之师江首辅方可配其?称。”
而如今,江聿修这话意思?竟是在向她作保,无论?生男生女,他?都一视同?仁,甚至享有继承他?位置的权利。
首辅之权……
是大京兵权,是掌握天下生死的定决权,更是隐藏在大京深处数不清的角落里?,调动烈火死士的权利。
沈青枝有些被震撼到,她没有急着伸手?去拿,她看?了眼满手?的玉石粉末,红了眼,“夫君……”
“哭什么?”
江聿修拿起一旁的帕子?去给?她擦手?上的粉末,神色淡然道,“吾不是说过女子?双手?亦可拿刀剑,亦可拿笔墨指点江山?”
“嗯……”
沈青枝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他?曾说过这话。
“不哭了。”
男人将擦完的帕子?扔给?一旁的白苏,忙将妻子?揽在怀里?,安慰道,“你不是一直想让冬葵进礼部吗?只要她通过科举考试,吾便允许天下女子?皆可和男子?一样入官场。”
沈青枝的心热血沸腾,多少女子?也想和男儿家一样在朝为官,可大京律法是禁止女子?干涉内政的,甚至是太后都没这个权利。
而如今,他?说要给?女子?开放入官权限?
她激动地忙搂住男人的腰,昂起脑袋在他?下巴上落下轻轻一吻,“多谢相公为我等女子?争得权利。”
他?摇摇头,神色自若,“这是应该做的,不必谢。”
应该的……
沈青枝的心又?再次被震撼。
她深深望着男人隽美的侧脸,觉得他?的思?想极为开阔,他?并未被这腐朽没落的思?想束缚,他?理解女子?,善待女子?,在这民风淳朴,以夫为纲的大京,他?竟愿意为女子?发声。
这让她愈发觉得心情澎湃。
“相公,你真好。”
沈青枝又?忍不住笑?着贴了贴他?的薄唇,心跳如雷,脸色熏红。
大抵是太过幸福,她竟觉着肚子?一阵痛袭来,片刻工夫,她背都湿透了,整个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虚汗直冒。
江聿修眉头紧皱,忙将雕刻好的老虎塞到宽袖里?,瞪了眼吓得不知?所措的白苏道,“愣着干嘛,夫人快生了,还不快去喊大夫!”
白苏应了声,转身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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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生孩子?是多么遭罪的事儿,沈青枝却极为顺畅。
怀胎十月,有三个月,江聿修请府中的接生婆婆来教她如何发力,又?三个月,亲自为她下厨做可口的美味佳肴,最后几个月时,更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着她散心漫步。
沈青枝的肚子?是在丈夫的爱与陪伴下,慢慢鼓起来的。
自然生孩子?比平常人顺畅得多。
那孩子?刚生下时,皱巴巴的,谁也不像,接生婆将孩子?抱给?她时,她还不可置信。
“这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