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寒的鼻子酸了,温柔的人是那么的难得和珍贵,在他们的隐忍和牺牲之下,自己的世界才得以艰难地成立,可自己怎么总是伤害他们,让他们失望。
她忍住眼泪,她告诉自己别再伤春悲秋了,可走出那个小区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某种仪式感,觉得自己是在正式地,彻底地,与平静的生活告别。
她去长途车站,搭车去了履县,然后找到了一个叫吴淑玲的女人,她说自己是姜绪柔大学同学的表妹,是经表姐同学的介绍来这里打工的。女人把她让进屋里,让她放下行李后就开始介绍起餐馆里的情况,说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附近服装厂里的工人,厂里没有食堂,所以每到饭点的时候,店里都会很忙。她带安小寒参观后厨,还有前面接待食客,还有收钱的地方。
安小寒点头,认真地记下。吴淑玲看着她,挺好奇地问:“怎么,你表姐和绪柔是大学同学?”
安小寒点点头。女人又说:“那你怎么没去上大学,这么年轻就出来打零工?”
安小寒笑了:“表姐家条件好不代表我家条件也好。”
女人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的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还有亲疏呢,更别提还隔着一层的了。”
安小寒没有接话,她知道吴淑玲的丈夫是姜运阳的弟弟。她的丈夫就在附近的服装厂里管事,她的这个小餐馆,也是托了姜家的这个服装厂的福才经营的下去。
“明天就开始上班,没有问题吧?”
她问安小寒,“对了,绪柔说你自己住在店里就行,你晚上一个人不害怕吧?”
安小寒说:“没事的,店里得有人看着,而且我一个人反而自在。”
女人点点头,“那就好。听绪柔说,你表姐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啊,那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不要客气啊。”
她指了指柜台后面的一个钢丝床,“旁边的袋子里是我买的床单和枕巾,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店里是早上十点开门,到晚上十点关门。你每天起床以后,得把钢丝床折叠收好,晚上关门以后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安小寒说好。女人说:“我们店里除了我,就只有后厨一个师傅,一个打杂洗碗的。原来有个当服务员的姑娘最近回老家结婚了。我负责收钱招呼客人,忙的时候我啥活都干。”
她笑呵呵地说,“都是挺好相处的人,这点你不用担心。美静,你叫美静是吧?那我以后叫你小静可以吗?”
安小寒笑着点点头。
在“淑玲餐馆”
打工的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安小寒和姜绪柔在离餐馆不远的小河边见了面。
“最近好吗?”
姜绪柔问。
安小寒点点头,“都适应了。”
又问她,“你这样出来没事?”
“这个夏天他估计会很忙。”
姜绪柔说,“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我基本上什么也不用做。”
“怎么会?”
“真的,上次全家宴客的时候,我在饭桌上提了一嘴想去南中科技大学找安小寒玩,他就记住了。最近好几个周末他都不在川江,家里的阿姨说他去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