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问你,你知道神兽吗?”
古曼童吃了一惊,目光闪烁不定,吱吱呜呜半天才点了点头说:“知……知道。”
“嗯,那没事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游宙突然不想问下去了。问下去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呢?想起鹏先生的种种言辞,游宙心里的疑惑逐渐解开了,右手轻轻抚上胸口,隔着衣服依旧能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
“爸爸,来客人了。”
古曼童抛下一句话便一头钻进了泥娃娃当中。
游宙无奈苦笑,心想不就是问你一个问题吗,至于怕成这样!游宙扭头看着门外两个年轻人推门而入,笑着起身说道:“欢迎光临,请随便看。”
为首的年轻人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之后便把目光投到了货架上。游宙跟在两个年轻人的身后,一边介绍产品一边打量着他们。两个人中,为首的年纪稍微大一些,看起来应该和帝炀岁数相仿,后边的这位就显得稚嫩许多,和游宙在同一个年龄层。
这两个人一水的名牌西装,熨烫的十分板正,脚上的皮鞋擦的油光锃亮,伸手拿货物的时候,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险些晃瞎了游宙的双眼。真够财大气粗的,游宙带着这一想法,更是卯足了劲儿的介绍起商品来。
“您是要去烧香吗?”
为首的男人笑了笑,“不是。”
“那是给保家仙还是菩萨呢?”
“都不是。”
男人放下手里的香蜡,转过身打量着游宙,“我就是看这里的装潢不错,所以进来瞧瞧。”
男人来到供奉古曼童所在的阁子跟前,无所顾忌的掀开了挡在上面的红布,看到泥娃娃的时候,男人勾着嘴角说:“原来你养古曼童啊。”
游宙心有不悦,脸上依旧维持着笑意说:“啊,养着玩儿的。”
男人瞥了眼游宙,接着又朝店内四周看了两眼,“不好意思打扰了。”
男人彬彬有礼的走到门前,身后跟着的人急忙推开了门,待男人走出去以后,他回身对着店里的游宙说:“生意兴隆。”
游宙挤出一丝笑容,“借您吉言,慢走。”
见他们走远,游宙推电梯口瞥了一眼,心想这两人是来干嘛的,该不会是看上这店的风水,想从他手中把店给盘过去吧,如果真是这样,游宙必定诅咒他生儿子没屁0眼,丫有钱了不起啊。提及有钱,游宙不得不想起帝炀,他真的是帝峯集团的总裁吗,如果是,那么他现在是在帝峯吗,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是说……?
游宙猛摇几下头,不愿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地方。游宙来到窗前,低头看着城市的繁华美景,你丫要是敢不回来,我一定杀到帝峯去!
一连三天过去了,帝炀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连个电话都没有来过。这天夜里,游宙从店铺回来路过超市,正巧看到真空包装的臭咸鱼打折,十块钱两条,买四条送一条,于是大手笔的卖了三十块钱的,顺带又来了一沓厅装啤酒。回到家里,撕开包装开了啤酒,盘腿坐在帝炀的单人床上边吃边喝,不时还出声骂上两句。
“帝炀你个孙子,老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一个电话都不打,我真是有眼无珠啊。”
仰头喝一口啤酒,继续骂:“吃干抹净就跑了是吧,你有种。”
再喝一口,撕啃一口咸鱼,嘟囔道:“有种你就一辈子都别回来。”
游宙心事儿积压的太多了,沉重到需要一个排遣的出口。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此时此刻游宙深有体会,他想帝炀了,已经到了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地步。
酒劲儿上头,游宙身子一栽歪趴到了床上,眯缝着眼睛摆弄着手里的空易拉罐。此时,房门被推开,游宇从门外探头进来,厌恶道:“这屋里什么味道啊?”
游宙砸吧砸吧嘴,“臭咸鱼,你要吃吗?”
游宇一咧嘴,“消化不了,你还是自个儿享受吧。”
游宇退出房门,门刚合上,游宇再次推开,站在门口问道:“最近都没看到帝炀,他人干嘛去了?”
“家里有事儿,请假了。”
这几天游宇就发现他这傻瓜弟弟有些不对劲儿,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他总觉着游宙和帝炀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游宇审视的目光搜刮过床上的游宙,摇了摇头关门离开了。
游宙半醒半醉,眯缝着眼睛期待困意早点来袭,这样他就不用在想念中饱受煎熬了。游宙酝酿睡意时,房里的灯突然熄灭,阴风阵阵袭来,一道薄影显露,慢慢凝聚成人形。游宙睁眼瞄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
“你来了。”
赵书拓站到游宙面前,目光冷飕飕的说:“你很少喝酒的,怎么这会儿?”
游宙勾起嘴角,摆了摆手说:“我这不是想那谁了吗,看不到就借酒消愁呗。”
赵书拓忍住笑意,飘到床角坐下,“小宙,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忘记了?”
“没有。”
游宙翻身平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我前几天遇到一些事情,所以还没腾出时间去远基查看,明儿我就去。”
赵书拓斜头看着游宙,叹息道:“怎么不给帝炀打电话?”
“不想打。”
“为什么?”
“为什么?”
游宙睁开眼睛,醉眼迷离道:“我等着他回来跟我坦白,奶奶的,他跟我这儿隐瞒太多了,我等着……等着他……回……。”
困意来袭,眼皮沉重,他睡着了,睡的很沉。
赵书拓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影逐渐呈现透明化,逐渐消失在房间里。
“儿子,你快醒醒。”
翌日清晨,老太太从外面敲响了房门,砸的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