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如想不通,“那你领证到底图什么?”
齐正琛沉默。蒋月如以前觉得齐正琛比她家逆子省心,现在看来,没一个省心的。齐正琛把盘子里的菜都吃了才开口:“我不想让知意再内疚,结婚就是让她知道,我已经走出来,现在过得挺好。”
蒋月如既无语又心疼,什么都没说,给齐正琛夹菜。她庆幸逆子坚决不婚,不会被感情给困扰。而她也不会像齐正琛妈妈那样,某天被儿子突然领证给气得心脏疼。“知意今天去相亲了。”
“你听谁说的?”
“我在饭店遇到了她和商韫。”
蒋月如恍然,难怪今天到她这里吃饭,是苦闷无处诉。--蒋司寻一个人吃了晚饭,高脚杯里的酒见底,克制住没再喝节完整章节』(),没人应。门没有反锁,她轻推开一条门缝,“知意?”
浴室也没有水流的动静,何宜安往沙发上一看,人靠在沙发里睡着了,头发也没吹干。许知意正做梦,梦里是球馆,不过搭档换成了许珩,对家是一哥和蒋司寻,一哥还没跟她表白,说以后会一直陪她打球,那一瞬,她蹲在球场失声痛哭。只是还没来得及喊声一哥,忽然惊醒。一睁眼,原来是场梦。这两年她再也没打过羽毛球,约客户打球只打高尔夫。“妈妈。”
她看清楚来人,扯了扯肩头快滑下来的毛巾。何宜安心疼道:“这段时间在医院陪护累坏了吧。”
她不是因为在医院陪护才累,就是突然间没有了一股可以支撑自己不知疲倦下去的力量。何宜安去浴室拿吹风机,“司寻来了,说是找你聊项目。”
许知意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听到他的名字首先是坐直:“他在楼下?”
“嗯。”
何宜安拿了吹风机过来,“你爸在楼下,让他们先聊着,妈妈把你头发吹干。”
楼下客厅,许向邑问蒋司寻,要不要去抽支烟。上次两人一块抽烟还是六年前,一晃便过去,如白驹过隙般。蒋司寻:“我不抽,陪您抽一支。”
“怎么,戒烟了?”
“戒了。”
“不抽烟好,知意也不准我多抽,她闻不得烟味。”
许向邑拿上烟和打火机,两人去了院子里。点燃了烟,许向邑问了问女儿工作的近况。蒋司寻:“最近知意接手的项目,还是跟沈清风有关。”
许向邑点点头,始终没找到当年沈清风换孩子的直接证据,但可以确定是她。知意要自己解决,不让旁人插手。六年过去,沈清风早已放下所有防备。这几年的岁月静好,任谁都不会再有当初的戒备心。如今沈清风为keve科技的每一步精心打算,其实都在替知意赚钱。这个解决方式看似温和,等釜底抽薪那天,最要沈清风的命,他便随了女儿的愿,期间也插了点手,但不多。许向邑掐灭烟,又聊起女儿今天中午的相亲,“你觉得商韫怎么样?”
“不怎么样。”
“……”
许向邑是第一次被噎,笑骂道:“你跟许珩,真不是东西。”
两人的回答居然一模一样,怀疑他们俩商量好的。“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商韫这人可深交。”
蒋司寻:“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两码事。如果现在有机会合作,我照样跟商韫合作。”
回答得滴水不漏。许向邑追问:“你说说,商韫跟知意怎么就不合适了。”
蒋司寻:“你问许珩吧。”
“司()寻。”
何宜安这时在楼上喊他,“你跟知意来楼上书房聊吧。”
“好的伯母。”
从小到大在许向邑与何宜安那里积攒的人品,让他们对他的来意毫不怀疑。蒋司寻拿着文件袋上楼,在一楼走道,正好碰见从卧室出来的许知意,她换上了职业套装。没有任何外人在,她还是毕恭毕敬称呼了一句:“蒋总。”
蒋司寻把文件袋给她,里面是项目上的重要资料,但他没打算今晚聊工作。许知意接过,推开书房的门,“到书房里说。”
蒋司寻:“我过来不是聊工作。”
“我知道。”
下午在公司他都不谈工作,不至于晚上到家里加班。楼上书房只有直饮水,给他倒了一杯,“将就吧。”
她没有力气再去楼下给他泡茶。蒋司寻把那杯水给了她,“姥姥身体已经平稳,你休个长假,我陪你去看场演唱会,就我们两个人。”
之前的两次演唱会,不是有许珩就是有宁允和宁寅其。“怎么突然想起来陪我去看演唱会?”
“没单独陪你看过。”
许知意从眼睛酸到心里,可她的遗憾太多了,根本弥补不完,不想再聊这些难过的,“蒋总,我发的邮件你看了吗?”
蒋司寻:“没。休假回来我们再聊你的去向。”
许知意笑笑:“现在聊跟休完假聊,都一样。”
“一不一样,等回来再下定论,好吗?”
蒋司寻事先澄清,“休假陪你出去跟商韫没关系,在知道你相亲前就有打算。”
许知意决定去看演唱会,就当和过去告个别,回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她看着他,“我再去一次那家爵士酒吧。”
蒋司寻回看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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