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走山路是西米最忌讳的,人夜后走山路她还是头一遭。
巨大的恐惧感弥漫全身,但想到应曲和,便莫名有了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走,一面祈求奶奶保佑,一面期盼快点找到应曲和。忽然从草丛钻出一条黑色野兽,吓得西米腿一软,往后一退。
电筒扫过野兽,尖尖地耳朵、森白的牙齿,以及喉咙里发出的野兽的低吟。
“野兽”
猛地扑进她怀里,脑袋不断往她怀里拱。西米看清是ulrica,顿时松了一口气。
成犬的叫声低沉浑厚,它摇着尾巴迅速转身,带她走进密林。
雨渐渐停下来,密林里的路十分泥泞,一踩一陷。
大约走了五分钟,西米终于看见应曲和,她握着电筒走过去,在他脸上晃晃:“鳖孙道?你还好吗?”
应曲和腿部的痛感已经逐渐消退,扶着树起身:“摔了一跤,还死不了,”
伸手过来揉揉她的脑袋,似乎在安慰她:“走吧。”
西米看着眼前这个咬牙坚持的男人,鼻尖莫名发酸,拽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我走。”
两人身高差距太大,应曲和腰弯得费力。走出密林,他腿部的力量终于恢复,反搂过西米的肩,让她尽量往自己怀里靠,并替她拉好帽子,掌心朝下替她挡从树上滑落的水珠子。
西米感动又心疼,自己都摔成这样了,还要逞强。
回到木屋,应曲和脱掉衣服,没有多余的衣服换洗,只能用一张薄毯裹住下半身。
季东霖看着一身狼狈的应曲和,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应先生,这么短的山路都能迷路,您的方向感有点着急啊。”
南晴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狠瞪季东霖一眼:“落井下石有完没完了?”
应曲和坐在床上,双脚泡在温水里,他接过西米递来的洗脸帕,擦擦脸。
西米蹲下身,替他洗腿上泥,看见他小腿腹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先用药酒替他清理消毒,向季东霖要了几张创口贴,贴住。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刚才在山下买救急药品和零食的时候,谁在耳旁喋喋不休,说我多余来着?”
他眼神撇向南晴。
“就你话多。”
南晴拎着季东霖去了隔壁房。
木屋隔音效果不好,能清晰听见季东霖的抱怨:“你干什么呀?”
南晴的声音压低:“你这个电灯泡不嫌自己亮啊?”
……
西米蹲在脚盆旁红了脸,用手指戳戳他的小腿,仰头问他:“还疼吗?”
“不了。”
应曲和揉了一把她那被雨水打湿的刘海,“你去擦干头发。”
西米看着他的伤口,眼睛都红了一圈:“应曲和你是不是傻?走路不会好好走?怎么就摔下去了?如果不是ulrica,你今晚被野猪分尸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