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孩子看到他苍白的脸色,阮思悠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床头暖灯。
陆朝和陆则一进来就哭,“爸爸。”
陆钦辞望着他们被吓坏了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他们的脸,“对不起,爸爸吓到你们了。”
陆朝抬头看向阮思悠,“妈妈,爸爸没事了吗?”
阮思悠点头。
她给两个孩子擦了擦眼泪,柔声道,“爸爸需要休息,小朝先带弟弟去睡觉,好不好?”
陆钦辞在孩子面前,永远多了三分温柔。
他摸了摸他们的头,“乖,爸爸没事,你们先跟妈妈去睡觉。”
陆朝和陆则一步三回头。
阮思悠牵着他们离开客房,留下严冬照顾。
关门时,她看了一眼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陆钦辞,他半边脸笼在阴影当中,侧脸轮廓分明。
察觉她的目光,他缓缓抬眸与她对视。
最终双双无言避开对方视线。
陆家的家庭医生匆匆赶来,给陆钦辞做了全身检查后,发现他的情况已经稳住。
“陆总,您这次的情况要比之前好很多,是哪位医学专家为您诊治,我想向他取取经。”
之前陆钦辞也不是没有突然昏迷过。
两个孩子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情,每次都只认他,不让别人靠近。
阮思悠不在的两年,他对孩子亲力亲为,除了工作出差,他的时间基本都花在两个孩子身上。
陆钦辞没说是阮思悠,心里对她针灸的本事感到疑惑,倒是一旁的严冬欲言又止。
严冬模棱两可道:“是个中医,用的针灸。”
家庭医生眼睛一亮,很想问是谁。
陆钦辞身体问题已经很久,每次都要一个小时才能缓和过来,这次十分钟就醒了,他作为他的私人医生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
陆钦辞没发话,严冬也不好说。
确定他的身体没啥问题,便将家庭医生送走。
阮思悠哄完三个孩子睡觉之后,拿着助眠的熏香下楼,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严冬。
她把香递给他,“点着,能缓和头疼。”
严冬接过:“夫人,你要进去看看陆总吗?”
阮思悠的声音从门口传进陆钦辞的耳朵,声音冷淡,没有感情,“没什么必要。”
男人闭上眼睛,嘴角讽刺。
严冬想着屋内老板的样子,又看了看阮思悠无情的眼神,脑海里灵机一动,故作为难。
“夫人,我女朋友在医院,我得去陪她,陆总这边能不能拜托你照看一下?”
阮思悠正要拒绝,手里就被重新塞回了香。
“不管怎么说,陆总都是两位小少爷的亲爹,夫人你就当看在孩子的份上……”
屋内传来男人生气的声音:“严冬!”
严冬咬咬牙,拼一把,单车变摩托,他对着阮思悠鞠躬,“麻烦夫人了!”
说完人就直接跑了。
屋内,陆钦辞情绪起伏剧烈,俊眸此刻犹如黑曜石般闪烁,咬牙看着「心虚逃跑」的秘书。
阮思悠拿着熏香进门。
她将香放在了床旁边的桌子上,没有靠太近,怡人的味道,没有檀香那么重,也没有香水刺鼻,淡淡的,很好闻,让人情绪逐渐平静放松。
放完,她便打算离开。
陆钦辞的声音再度响起,“多谢。”
阮思悠没回头,“感谢两个孩子吧,若不是因为他们,我未必会救你。”
男人嘴里涌现苦涩的滋味,“确实,我若是死了,孩子的抚养权就只能归你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救过他三次。
阮思悠不想和一个病人计较,很快离开客房。
寂静的屋内,男人倚靠在床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清冷孤寂的气息。
“阮思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