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命中了目标。畸人停了下来,缓缓倒下。
这样的画面,在街道上竟已是常见。
“他们和前段时间出现的畸人,就像两个物种。”
加利诺靠近窗边,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幕。
“他们根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只是推测,”
赫尔曼在加利诺椅中坐下,“现在还不能明确。”
加利诺看见他紧锁的眉宇,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次日,在一起最新畸人袭击事件中,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画面:在一个畸人攻击市民时,另一个畸人对同类进行了反击,成功将其击杀,并放走了负伤的市民。他表现出的救援举动引起了警部的关注。很快,他们发现,畸人相互对抗事件在持续发生,在这些怪物的内部,似乎也分出了不同派别。
短短几日之内,市民遇害事件从高发降为偶发,城市中更多出现的,是畸人的尸体。
怪异的现象,让教区内部的畸人行踪暴露得更加明显。
当所有轨迹都汇聚在孤儿院时,赫尔曼知道,自己不得不和母亲见面了。
他独自进入孤儿院时,身上只有一支手枪。
埃德蒙夫人坐在对面,神色与往常无异。
“您也许能猜到,我为何而来。”
“战争或畸人,必定与其中一个相关。”
赫尔曼沉住气,决定慢慢推动谈话。“近期出现了畸人相互残杀对抗的局面,您是否有所听闻?”
“当然。”
“从格尔玛尼来的畸人,进行了无差别攻击。自教区内部而来的畸人,似乎想要解救群众——而不久前,他们还想杀光所有反对畸形的人。”
“现在是哪一方更占优势?”
“势均力敌,普通市民的伤亡已减少很多。但警部对突然间出现的畸人做了追踪调查,他们似乎自此地而来。”
他观察着老人表情的变化,但她眼中仍是那片慈祥,不曾有一丝慌乱。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怀疑我?”
“母亲,”
赫尔曼坐得更靠前些,将双手置于桌上,“您所管理的区域内,所有监控信息都有被更改的痕迹,您是否知情?”
埃德蒙夫人的嘴角现出微笑,“是我下令如此。”
赫尔曼轻轻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我试着信任过您了。”
“如果不是格尔玛尼的侵犯,我能让你继续信任我的。”
老人摇摇头,笑容中有几分无奈,“我唯一的错误就在于此——格尔玛尼主教背叛了我,把畸人当作侵略的武器。这样的情形,我理应补救。”
“你想要我的权位吗?母亲。”
“我想要和平。”
她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的孩子,“若神允许一切发生,你仍然是主教;若神最终决定抛弃他们,那么一切罪过都在我。”
门外隐约有孩子们嬉闹的笑声,他们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阴谋中,也不在乎世界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