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开了,慕枭宁出来了,黑『色』的头有些凌『乱』,还挂着不少水珠。
听到他的动静,夏芸沧立马走了过去,让他侧躺在沙上。
她去床头柜取来自己向管家要来的专用『药』箱,里面有处理伤口的奇『药』。
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卷了一点,涂在新的纱布上。
慕枭宁随意用手一扯,浴袍微微敞开,『露』出他健美的胸膛。
“……”
夏芸沧只是瞟了一眼,稍微有点花痴难耐。四哥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有种勾引的感觉……
其实慕枭宁才没有在意那么多,他只是知道她要换『药』了,才自己动手,不自己动手,难道她来动手吗?
夏芸沧定了定神,有点责怪自己的小念头,替他把旧的纱布先取了下来。
“我要上点酒精,可能有点疼。”
她轻轻说道,同时上酒精的力度也放轻许多。
他微微有些皱眉,她停了停,自顾自地道歉道:“那个……一会儿就好了,我再轻一点……”
他垂眸,她已经低下头在慢慢涂抹。
这女人……居然还可以蠢到这种地步?他像是怕痛的人吗?他只是觉得,涂就涂,别磨磨唧唧的……
这度,头疼……
不过看她认真的样子,他也没有好打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再说话。
她涂完后,又给他轻轻换上纱布,又认真地打上结,终于松了一口气,盘腿坐在沙旁的地毯上。
“每天都要换,直到你的伤口结痂,就可以隔天换了。”
她弄完,还不忘嘱咐几句。
他眼里微微有波动,当然下一秒就已经收拾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淡漠地开口:“你的医术跟谁学的?”
“我母亲。”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悲痛的光芒,他不是看不到,于是就没有忍心再问下去。
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她却好像有意揭开自己伤疤,说:“我母亲医术很高明,哪怕学到皮『毛』,也已经可以救死扶伤了。”
他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如果她母亲那么厉害,她真的没有必要依靠慕家,那她为什么来到慕家?
“可惜她去世了。”
下一秒,她自顾自的说道:“我父亲被一众人铲除了,母亲去寻他,然后再也没有音讯,我后妈告诉我,他们双亡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下又有一点同情她。这样的遭遇,她是怎么心平气和说出来的?
这丫头,如果不是被爸寻了回来,不知道又在外头过着什么苦日子?
他大抵还不知道,是她的后妈把她卖给了慕凌风,她和慕家的羁绊,仿佛怎么逃也逃不脱。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自己受的苦和痛,从来都觉得自己是自找的。
他一直以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事到如今,他的认知竟然在一个小姑娘身上被打破了。
慕枭宁啊慕枭宁,你所坚持的,一定是对的吗?
他有些头疼,觉得自己暂时还理不清头绪,顿时觉得有些不耐烦。
看着地毯上的女孩,月光倾泻在她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更加亭亭玉立和神秘。
他蓦地开口:“睡了吧。”
“嗯。”
她起身,往床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