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程玉酌说没什么要求,“能寻常过日子就好。”
“寻常?”
赵凛想到了让他不喜的归宁侯,“寻一个归宁侯那样的人嫁了吗?”
程玉酌一顿,摇了头,“怎么会?归宁侯爷我可高攀不起。”
“高攀不起”
四个字让赵凛心下泛起一阵波澜。
“不过是个侯爷,你有什么高攀不起?”
程玉酌却不说话了,淡淡地笑了笑。
她笑得很寡淡,赵凛心中越发波澜四起。
“出宫的女官大多不都是如此么?或者你喜欢进士文臣?”
赵凛去问她,可她摇了头。
“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我并未想过嫁人。”
赵凛错愕。
“为何?”
程玉酌仍是笑着,淡然的笑意下似乎有些隐约的寥落。
她说是道士批命,“不易婚嫁,所以还是自己过吧。”
“胡说!”
赵凛生了气。
程玉酌却不在意,好像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这样过也没什么不好,”
她瞧着静静来回在两人脚下绕圈,“养些小狗小猫,摆一院子的花,再开一间当铺,时常品品茶,收些有趣的小玩意,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她说着蹲下身摸着静静的脑袋,“静静甚是通人性,有它作伴也就不显冷清了。再时常给弟妹帮些忙,想来日子过得也不错。”
赵凛仿佛从她的话语里看到了那景象——竹林石桌旁,一人一狗,品茶赏花。
她好像真的适合那样悠闲而平静的小日子。
赵凛心里的波澜瞬间停了下来,哗啦一下,浇在了他的心上。
他没有在多说一句话,东边白亮了起来,坊间有了喧闹声。
赵凛转过身,离开了。
程玉酌看着他的背影,面露不解。
*
秦玉紫得到消息立刻将人手撤了回来。
她坐在绣架旁,停下了手里正在嫁衣
上补充绣花的针线。
程玉酌上一次遇险,她弟弟程获的人手就表现出了超出伯爵府的规矩干练。
而这一次,那两个闲汉刚近了程玉酌的身,就有人跳出来,两拳三脚摆平了那两个闲汉。
程玉酌除了身上被泼了些酒水,竟然是毫发无伤?
秦玉紫想不通,一个神武卫的百户,手下的人竟然如此训练有素吗?
但最让她想不通的一点是,程玉酌才出宫多久,弟弟妹妹就全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