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渊刚刚被林禹安搞得心情很差,听到开门声,这次直接连头都没抬。
柳失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唯一的朋友,哪怕来的路上已经反复做了心理建设,张口前还是先难受得红了眼圈。
他站在那儿缓了一会儿,才开口:
“老陈……”
陈秉渊一下子僵住了。
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时,满脸不可置信:
“你……”
陈秉渊的眼里闪过猜疑与堤防,柳失知道他是担心管理局找来类似【惟妙惟肖】这样能模仿人的外貌的新生者诈他的话。
柳失一点都没有因被误会而生气或伤心,他上前一步,俯下身子。
“真是我。目前的情况,说来话长。但你总不能过了三年就分不出我了吧。怎么,还得我去搞份身份鉴定报告甩你脸上才行?”
陈秉渊盯着他细看了半晌,目光扫过那张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因三年未见而显得有点陌生的脸。
他突然开口问:
“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九岁,你十四岁,鸿都市历下区老淹街,你被一群混混抢了吃的,我帮你收拾了他们。”
“我最喜欢吃?”
“烧烤。”
“我成年后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我送的手表。”
“我的口头禅。”
“说不定明天就死了。不过在我的监督下说的频率越来越少,值得表扬,希望这三年里没有恶习复发。”
陈秉渊不问了。
他盯着眼前的人的眼睛,目光从怀疑变得坚定,再变得激动,最后泪水夺眶而出。
柳失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易御洲在审讯室门口看着两人,叹了口气。
许久,陈秉渊才哽咽地开口:
“你个混账。当时走的时候说好的回来一起去吃烧烤,结果我等了那么久,等来管理局发通告说你死了。
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柳失红着眼笑了笑,说:
“是啊,太好了。所以老陈,你赶紧从这鬼地方出去,咱们好把当年没吃成的那顿烧烤补上。”
他顿了顿,敛了下神色,站起身,看向易御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