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徐庆就是从红星轧钢三厂出来的工人,又当过五分厂的一把手。
对红星轧钢厂,不管是总厂还是其余的分厂,厂长级别的人都熟络。
其二,爱国接替了自个大哥,坐在五分厂的正厂长位置上,一直奋斗。
徐庆的货款,自然不可能被拖欠。
();() 临晚时候,徐庆从肉联厂的储藏车间一出来,就蹬着自行车,离开厂,在冷寂的气温下,返回城里自家大院。
而一回到后院,就看到小舅子马解放,坐在自家屋里,正逗着闺女巧馨和趴在炕沿上写作业的儿子鸿志。
“解放,刚来吗?”
徐庆摘掉围巾,脱下呢子大衣问道。
马解放歪斜的身子坐直道:“来一会儿了。”
“有事?”
徐庆将黑皮手套丢在炕沿边上,站在炉子跟前,搓着双手。
马解放咧嘴笑道:“没啥事,最近没过来看你和我姐,下午下班不想回家,就和傻柱结伴来你这了。”
徐庆双手烤暖,掏出烟,递给马解放一根,幽幽道:
“跟月梅吵架了?”
“嗯。”
马解放接过烟,脸上露出愁苦,“我媳妇这几天,又唠叨让我找厂里要房子的事情,烦的我晚上都睡不好觉。”
“这么严重?”
徐庆一脸惊诧。
马解放叹气道:“我家大院有几家的小孩,刚上初中,就不着四六,成天逃课,月梅怕小军跟着学坏,逼着我非赶紧想办法。”
徐庆闻言,哦了一声,随之道:“我最近半年来,也考虑从我们大院出去住,打算买个四进的院子,你和月梅既然也想从你们大院出去,那正好,等我找到合适的院落,我跟我二弟爱国,三弟丰铭各住一个小院,剩下那个,你和月梅,你们一家四口住。”
马解放面露惊讶道:“真的吗?”
徐庆点头嗯了一下。
马解放瞬间激动道:“那可太好了,庆子哥,你有打听到有大院对外卖吗?”
徐庆抽了口烟道:“前天刚有点眉目,大院就在我住的这片跟前,里面的住户,有几家据说在团结湖那边买了去年建的楼房,决定把老破小的屋子处理掉。
还有两家,儿女要出国留学,准备卖掉房子,送儿女去国外读书。
过几年重新再置换新的。
其余的啥情况,我不清楚,但那个大院,我上我这片的街道办问了一下,想要买下,预计得五千块。”
马解放坐在炕沿边上,弹掉烟灰,拧眉思索道:
“五千块可不少钱啊,您今年给肉联厂刚买了辆卡车,没少花钱,要是再买个大院,我担心我五姐跟你闹,还有我爸,他要是知道,非撵过来你这边,训斥你不可。”
徐庆慢悠悠道:“谁告诉你,我今年就要买?”
“您刚才不是说价钱都打听好了?”
徐庆苦笑道:“我还不能问问,我是有这个打算,今年拿下。
但我跟你五姐目前手里的钱不够,要不你借我点?
万儿八千,不嫌少!”
马解放眉头皱的更高起来,顿时哭丧起脸道:
“我一个副厂长,每月工资固定一百多,你要说几百块,我倒是没二话,明天就能送来,可再多,我真拿不出,不过,我能问问我爸,老爷子他手里攒的钱不少。”
徐庆听见小舅子这么说,忙打断道:
“那算了,没钱是没钱,惦记老人的钱,过分了。
买院子的事情,明年再说吧,快年底了,过完年再看情况,不是着急的事情,你晚上回去,跟月梅也好好说说,别着急,我明年努努力,买下院子后,你们到时就随我搬进去。”
马解放嘿笑道:“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