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进的院子,本就不大,稍微有点声响,全院都能听见。
再加上中院和后院又挨着,如今又是大晚上,此时中院的动静,徐庆在屋里听的是一清二楚。
三小只坐在板凳上,靠近火炉,脚丫子都在洗脚盆里泡着,这会儿一个个像好奇的猫咪,瞪着眼睛,也侧耳倾听。
徐庆原本也是打算洗脚的,凉水都舀进了身前的洗脚盆中,可听见院里生了事儿,便走到屋外出去查看。
院里依旧很冷,夜显得更深,许大茂,刘海中,二大妈,以及聋老太听到动静,都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朝中院过去。
徐庆因为将屋里的炕烧的很热,前屋的火炉也把屋子烘的很暖,所以在屋里时,将棉袄领口的扣子解开了。
此时在屋外被寒冷的被风一吹,身上顿生寒意,忙一边伸手将棉袄领口处的扣子重新系上,一边跟着众人赶去中院。
一进中院,徐庆就瞧见是前院里的三大爷家的阎解成,跑来贾家屋门口找贾张氏算账。
今天阎解放和阎解旷为帮贾家屋顶扫雪,从梯子上摔下来,阎解旷更是胳膊摔骨折,作为大哥的阎解成,这时跑来自是想给自家兄弟讨公道,要医药费。
不过贾张氏也不是啥善茬,见阎解成撵上门来,站在屋门口,扯开嗓子就是谩骂。
“阎解成你个挨千刀的,你小子敢骂我?”
贾张氏瞪着眼珠子,双手叉腰,叱骂道:“你兄弟他们自己不注意,从梯子上摔下来,跟我有啥关系,你冲我叫嚷什么?!”
“要不是你昨个晚上跑我们家来,求我爸,我俩弟弟会上梯子,会摔吗?”
阎解成一脸怒容,眼睛大睁,脖颈青筋暴起,对贾张氏愤愤不平。
要不是三大妈和一大爷易中海以及傻柱拦着,怕是要冲上去,给贾张氏几拳。
阎解成虽说平时跟阎解放和阎解旷总是打闹,但兄弟之间,打归打,闹归闹,毕竟是亲兄弟。
今日自己弟弟好心甭贾家扫雪,摔伤,贾张氏却张嘴说跟她没关系,更是事之后,躲在屋里,连看望一下都没,阎解成岂能不恼怒!
徐庆很能理解阎解成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他也是当大哥的,弟弟妹妹受欺负,谁让忍?
只是这大晚上的,这般吵闹,终究不是个事儿。
一大妈拉扯了一下贾张氏,让少说两句,毕竟这件事上,她理亏。
可贾张氏一行尖酸刻薄,此时见阎解成一个小辈在面前数落自己,脸上觉得无光。没理会一大妈的劝阻,跳起脚,伸手指着阎解成继续叫骂。
“阎解成你个死小子,没大没小的东西!你爸妈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跑来在这撒野,你当我好欺负的?!”
贾张氏骂骂咧咧,仗着在院里蛮横惯了,全然毫不在意别人看法。
以为大院没人敢说她,熟不知,其实大院的人是自从老贾去世后,见贾家孤儿寡母的,甚是可怜。
去年,贾东旭又出了事,大家伙也都不跟她计较罢了。
没曾想,贾张氏却变本加厉,在院里到处闹腾,令众人对她是厌恶至极!
但看在贾家如此光景的份上,大院大家伙也能忍就忍让一下,不予理会。
可今天这事,贾张氏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心寒。
徐庆很是看不过眼!
不管怎么说,阎解旷和阎解放是因为帮贾家屋顶扫雪,才摔的,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即便是家里再穷,再揭不开锅,空手前去看望一下,表示一下心意,谁也不会说啥。
毕竟都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家日子怎么样,也都知晓,既然事情生了,能补救则补救,无力赔偿,阎埠贵作为大院管事的三大爷,也是通情理,明事理的人,不至于说刻意为难。
再者说来,骨折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坐下来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这事儿也就就此翻篇了。
可奈何贾张氏这个大院里的‘活宝’,偏不,明知自己无理,听见阎解成跑来,不在屋里好生呆着,非要出来胡搅蛮缠,闹得大院里众人都不得安生。
徐庆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泼妇,这便是了!
一大爷易中海扭头看向贾张氏,沉着脸,忍不住厉声怒斥道:
“老嫂子,你少说两句!”
刘海中这时也走出来,与一大妈一起将贾张氏往屋里推。
徐庆没去管贾张氏,走到阎解成身边,与傻柱,易中海,三大妈一起劝说。
住在大杂院里,人多眼杂,相互之间难免起摩擦,隔阂,闹别扭。
这样的情况,也是时常生,众人一般都很默契地,争取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今天这事,生的太突然,明明阎埠贵一家是好心帮人,结果却闹成了这种局面。
三大爷阎埠贵一直在前院屋里没过来,显然今天这事,让他很是冒火。似乎是索性就任由自己的大儿子在院里跟贾张氏闹。
秦淮茹这会儿急的团团转,几乎快哭了,一边劝说自己婆婆,一边忙跑到阎解成跟前,给三大妈和阎解成赔不是。
傻柱在一旁看的是心酸不已,但也没法对阎解成和三大妈说道,谁让这事错在贾家,错在贾张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