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看这样行吗,我妈什么时候闹第三次,我跟她一起死。”
我妈是不会真的自杀的,她可能会逼死我,但绝不会逼死自己。
这事儿告一段落的时候,我给傅嘉吉打电话,那头没动静,我以为没接通,看了眼页面,通话已经持续了六秒钟。我再次把手机放在耳边,什么都听不到,我换了一边,听见他喊:“还在吗?”
“在。”
我摸了摸右耳,我妈那个巴掌后的耳鸣,仿佛还隐隐浮现。
“刚刚怎么不说话。”
“在忙。”
他“嗯”
了一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我看了眼桌上的日历,“夏至吧。”
他没回应,几秒后,他说:“不行,我想你,就今晚吧。”
夜晚很快来临,我爸妈睡了之后,我站在路口等,一道车灯闪了过来,吓跑了河边的几只鸭。车子在我身旁停住,我上了副驾驶,傅虞坐在后座看故事书。
我让她别看了,车在晃,电子屏对眼睛不好。
她踢了踢傅嘉吉的座椅,傅嘉吉让我随她。
“这么快就跟你一条心了。”
“不是。”
他说,“是我管不住了。”
我摸了下傅虞的头,对他说:“你来得挺巧,我明天有事要干。”
“什么事?”
“给人搭婚礼现场。”
“你改行了?”
“不是。”
我说,“新人讲究排场,又不舍得花钱,召集了全村去帮忙。”
他手背贴在嘴边笑。
“怎么了,村里人多实在,一句话把自己家事儿撂下都能去帮忙。”
“是实在,我也去。”
我俩负责打气球,我妈负责切菜,我给她戴上了手套,她看见傅嘉吉后把手套扔给了我。傅嘉吉朝这边看,气球打爆了一个,有个男孩过来捡爆裂开的碎皮,傅虞让他别动。
那孩子就一动不动。
傅虞在他面前蹲下,把那些碎皮捡了起来,一个一个拉长,再回弹,看得那孩子心里发痒。他凑过去问傅虞能不能给他一个玩,傅虞让他自己去守,炸了第二个就是他的。
“守哪个?”
他问。
“守我爸。”
他往傅嘉吉跑,傅虞把他叫回去,指了指我,“那个。”
他又跑到傅虞面前,“那俩都是你爸啊?”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