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听完撸了撸袖子,“好啊,原来都是你们搞的鬼,害老子被狗追着咬,害村镇的人都白挨那几针,我这就去找你们站长算账!”
我拉着他,“先别打草惊蛇,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他愤愤地回头,问我:“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抬头看了眼天空,一层雾蒙了上来,像是糊住了我的嘴,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我可以跟村民明确一点,就是先保持沉默,在大家的疫苗没打完前,不要制造恐慌,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其实我骗了他,这件事专业的人也办不了。
江门来消息了,时安的死者确认了身份,姓李,是下溪村一个收废品的人认的干儿子,他死的那天要去时安跟某个人进行交易,可是这个人隐藏得很好,并没有查出来。
我跟他说不仅鸽子的事有蹊跷,连狗叼的骨头都疑点重重,剩下的我没说,他想升职,我不能说。
为了调查清楚小李的死因,江门和梅花都要过来,我在他们来之前向村长打听了收废品的人的消息,村长说:“你说老李啊,他在村里收了几十年的废品了,不是什么大生意,但他收养了一个儿子,那儿子竟然愿意继承他的活儿,可惜啊,现在连那儿子也死了,老李家真是祖坟选错了地儿。”
“他儿子叫什么?”
“李顺,瘦高个儿,挺俊一小伙儿。”
“他死前有没有跟哪个人频繁接触过?”
“他是收废品的,跟哪家哪户都有接触,但具体到哪个人,倒没有,不过他很孝顺,经常去老李的坟前哭。”
当晚,我们就在老李坟前抓住一个人。
江门和梅花赶到时,梅花率先下车,看着那个人说:“虞阔,你业务挺广。”
这是一场非正式审问,地点在薛礼家,他做了一桌子菜,虞阔喝了口酒,梅花说:“约小李到时安交易什么?总不能也认他当儿子。”
虞阔:“我有女儿。”
梅花:“跟时安经理有金钱交易,跟时安死者不清不楚,大晚上的还跑来给人爹上坟,怎么,下溪村也需要你的煎饼果子?”
“咔嚓”
一声,有闪光灯,大家都看向崔敏,她放下照相机,把自己的盘子收起来,拿去厨房洗刷。
她的动作太快,薛礼的一句“不用洗”
还卡在喉咙里,看了眼菜,只有那碟咸菜她动过筷子,那还是菜前她主动端过来的。
我们都已经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梅花还不习惯,还是虞阔的话让他回了神。
虞阔:“那会儿人太多。”
梅花:“什么?”
虞阔:“你们那儿。”
说完,虞阔又看了眼崔敏走出去的背影,“这儿也有。”
于是我们让薛礼安排了一间最隐蔽的房间,晚上,梅花、江门、我和虞阔,在地板上打起了地铺。
虞阔:“我爸捡到过一只鸽子,少了个翅膀,不能飞,他当宠物养,养得胖胖的。一天,他从鸽子身上取下一枚监视器,第二天出门就被人撞死了。”
梅花:“这个案子是我徒弟经手的,好像最后私了解决的啊。”
虞阔:“我搬了三个地方,他们都找到了,如果我不接受私了,被撞死的就是我,我不怕死,但我想不明白,监视器监视的到底是什么。”
梅花:“后来呢?”
虞阔:“后来,我了解到时安经理跟鸽子老板有关系,就给他塞钱,想打听一下鸽子的下落,但他给人下药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说不定他想以此来混淆视听。我只给他送过一次钱,我从他那里并没有获得太多有效信息,倒是因为这件事认识了下溪村的小李。他说一天早上他家门口掉了只鸽子,他爹给炖了,没多久就死了,但他爹死前给他留下了一个宝贝。那段日子,他出门就得乔装打扮,他说有人盯着他。我给他买了几身衣服,他开始进出时安,时安要验资的,对方不会想到一个收废品的能出入这种地方。不过,他还是暴露了,他出门没忍住,去捡了垃圾桶旁的瓶子,再后来,他就遇害了。”
梅花:“什么宝贝。”
虞阔:“不知道,在他爹坟里。”
大家沉默,过了一会儿,江门说:“挖吧,出了事我来顶。”
老李和小李都死了,他们在世上没有亲人,出于人道主义,我们还是跟村长商量了一下,村长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第二天正午我们准备去开挖时,坟前摆满了村民献的花。
我们给老李上了柱香,挖开了泥土。
老李所说的宝贝,是一枚耳蜗,可这个耳蜗,明显不能工作。
梅花把它带回了警局,三天后,来了消息,不是耳蜗,里面是精密的监听设备,他已经连接了局里的专业仪器,那头有动静。
江门让他共享,他思考了一会儿,瞒着周围的同事,给江门开了扩音。
对面是男女对话,很普通的聊家常,我们以为捕捉不到有用的信息时,女人说:“很多年前就开始了,那会儿我还在上高中”
接下来,两边都非常沉默,我们获取了一条极其隐蔽的毒品运输路线,这条路暗中行驶了这么多年,踩了多少人的血,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今以这样的方式,水落石出。
梅花立即出警,对方露了个头就立刻把门关上,梅花带人冲进去后,里面空无一人,他们没找到地下通道,但是在嫌疑人的家里找到了一则信号。
他们立即追踪,然后我们碰了头。
梅花这次穿着警服来的,身后跟着很多人,警车的鸣笛让下溪村处于恐慌之中,村长在广播里发布通知,让大家别紧张,全力配合警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