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公开处刑,四爷眼神闪躲,五爷羞愧地低下头,八爷通红了耳廓。
皇上淡淡的目光扫过他们,第一个拿五爷开刀:“得意忘形,张扬不已。忘本之人,可还记得书房里的王八?”
随即点评四爷八爷,“吃药不好好吃,成日琢磨知己一事,谁也没你们闲。怎的,隐疾治好了?媳妇有喜了?”
哗啦一声,胸口被插了一刀。
三人脸色空白,飘飘悠悠跪了下去。
“请汗阿玛恕罪——”
皇上呵呵一笑,“恕罪,恕什么罪?朕知你们脑子不清醒,却没想撞在一块,还挺有缘分。”
随即严厉禁止他们身穿‘知己’毛衣,勤恳办差,别想有的没的,更不许围堵肩负重任的大侄子,他得天赐福的乖孙。
就差指着鼻子斥他们不贤惠,知己要有知己的觉悟,只需默默守护就好,争宠像什么话?
恨不能亲自制出《知己之德》《知己之诫》,给患有脑疾的儿子好好背上一背。如此一番长篇大论,说得三人神魂出窍,面色僵硬万分,终于,皇上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瞥去冷眼,“听明白了?”
四爷年纪最长,此刻只能由他代为回答。
胤禛动动嘴唇,艰难开口:“……听明白了。”
皇上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几分,摆手让他们起来。
这时,李德全匆匆而来,赔笑道:“皇上,九阿哥在外头候着呢。”
皇上平静道:“叫他进来。”
五爷不可置信,四爷紧皱眉心,八爷目光一凝,不到片刻,九爷满头雾水,就这样突然而然的,与哥哥们对上视线。
胤禟:“……”
他瞪大眼,惊得连请安都忘记了。
皇上懒得和他计较,这也是个身患脑疾的。正欲让他解释撞字事件的始末,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老九少许露出的领口眼熟的很,瞧那材质,那款式,不也是一件毛衣?
于是扬了扬下颔:“脱。”
——
九爷的毛衣很是特别。
粗粗望去,几百上千个‘知己’交错排列,如经文似的,密密麻麻绣满全身,连衣袖都没有放过。
皇上服了,四爷五爷八爷都服了。
在场之人大开眼界,直至皇上气极而笑,反问于他:“老九啊,这就是公器私用的便利?”
阵阵寒风刮过,气氛骤然变了。
……
弘晏本想径直去寻九叔,中途被太子妃叫回毓庆宫,试一试新织的虎头帽,还有新做的冬日小衣。
试完天色已晚,弘晏顺理成章地窝回自家小院,准备明日再寻。手册制作完毕,了却一桩心事,松快一个晚上又怎么了?
毕竟距离季抛能力的更新,已然没有多少日子。
当晚,弘晏美美地盖上锦被,闭上眼睛。
他做了一个离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