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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钧山抬头盯着她,对于劳什子丝瓜烙不丝瓜烙的并不在意,慢声道:“是爷生得粗糙难忍?还是你练就目盲搓背的好本领?”
云湘只好抬眼看过去。
她生得如一支鲜荷,皮肤白玉一般润泽通透,此间香汤冒着热气,熏得她面颊很快覆上一层薄汗,那脸便更光润了一些,明澈干净的一双眼看过来,直叫人在眼底清楚地看到自已。
陆钧山凤眼幽深。
云湘只抬头一瞬,眼睛只和陆钧山对视了一瞬,余光便扫到了什么,脸瞬间红透了,垂下眼睛捏紧了丝瓜烙,恨不得自已真是个瞎的,她明日可是会长针眼?
陆钧山看到云湘涨红的脸,若有所悟般下意识朝水下看去。
浴汤清澈,浴间挂着两盏明亮的灯笼,水下场景一览无遗,水面上晃悠着灯影。
空气沉默了下来,温度却越发高。
云湘捏紧丝瓜烙,却是连沾水的动作都做不到,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看到陆钧山重新抬起头来,幽深的凤眼紧锁住她。
她后退一步,手中丝瓜络掉进水里,忽然转身往外跑,直接打开了房门出去。
陆钧山眯着眼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抬手撩了一把水,神色晦暗不明。
云湘跑出来后,外面的成林和元朱齐齐看向她。
所幸黄昏天暗,灯火亦是昏昧,两人都没怎么瞧出她脸上的红晕。
成林看了一眼云湘身后的门,迟疑着问:“姑娘怎么出来了?”
云湘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尽力将所见从脑海里摒除,语气平静地说道:“大爷不需要我搓背了,我便出来了。”
那般不要脸,想来也不会再要她进去。
成林没听到屋里大爷的怒声,自然是信了云湘的话。
云湘自去了井水边,用冰凉的井水洗了脸,恨不得将眼睛也洗一洗,红雁曾经说的话方才是真真切切冲入她眼底了,叫人恨不得自戳双目。
等到陆钧山沐浴完披着白色宽袖大袍出来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他半湿着头发,头发仅用一根青玉簪挽起,洒脱俊美。
云湘早就在外面等得焦急难耐了,见他总算出来,便低垂着头和元朱站在一旁。
陆钧山凤眸轻点云湘,淡声道:“走吧。”
此时不论这人如何可恶,云湘只觉得这两个字仿佛天籁一般,想到自已马上就能去大净寺回到林婉月身边,她心内喜意难以形容。
庭院外面停了一辆马车,云湘打定主意坐车辕上,只是陆钧山宽袖一甩上去后,在掀帘子前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声音在夜色下有几分清冷,“你若是想用双腿走着去,便也随你。”
这意思便是车辕自有成林和元朱坐,她若不进车厢便辛苦两条腿自行跟在后面。
云湘抿了抿唇,最终轻叹口气,忍了一天了,暂且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