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的一分不似,全来自于这人实在太过年轻。一头青丝被玉冠高高束起,正是在京城年轻公子哥中流行的。
苏源吉眉头一皱,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陛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几步,似乎想要触碰那人。
“陛下当心!”
苏源吉忙跟上去,虚扶着李承夷,防止他踉跄间直接摔下去。
凉亭中的人被他的动静惊住,转身来看。看见李承夷的一刻,似乎愣了愣神,眼底飞快闪过不明的情绪。
看到正脸的一刻,饶是苏源吉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像,实在是太像了。
简直与先太子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草民见过陛下。”
江言回过神,立刻跪倒在地上行礼。
李承夷似乎慌张地要扶他起来,江言却跪在原地没动。
“陛下想必是将草民错认成了先太子殿下,”
江言顿了顿,抬头看着李承夷恍惚的眼睛,“草民不敢冒充先太子,陛下明鉴。”
良久的沉默。
陛下激动的神色似乎慢慢转凉,再到面无表情,一点点恢复成苏源吉所熟悉的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狠戾帝王。
沉默长久到苏源吉心底泛起了嘀咕,才见陛下猛地上前一步。
下一刻,他直直抓住江言的脖颈。
眼神凌厉,指尖显然在不断收紧。
“说,你是谁派来的?沈临微?还是吴国人?”
江言知道怎么挣脱开来,但身为草包纨绔的他不应该知道这些。所以他只是任由李承夷的指尖愈收紧,强压住自己下意识反抗的肌肉意识。
脖颈间的力越施越大,大到江言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李承夷看着那双眼神深处无波无澜的双眸,不知怎么心中一颤,猛地松开了手掌。
江言脱力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个不停。眼尾因为剧烈的咳嗽显现出几分红晕。
李承夷莫名觉得那脖子上明显的青痕很刺眼。
他握紧了指尖,压抑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地上人的冲动,挥袖转身。
“苏源吉,”
他背对着江言冷声道,“把他押下去。三天之内,朕要知道他所有的底细。”
“”
苏源吉忙躬身行礼。
……
小江公子的身份没什么可查的。
苏源吉很快就掌握了小江公子的全部信息,清清白白毫无错漏。
苏源吉给江映江大人通了个口信,没说什么多的,只说陛下觉得小江公子聪慧,留在宫中陪他几日。
但陛下这几日显然心不在焉,经常做着做着事情就开始莫名其妙出神。
作为跟在陛下身边十多年的老人,苏源吉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陛下排忧解难。
小江公子被他安排在一处偏僻的宫殿。本来按照陛下的意思应该是关在暗牢之中,只不过苏源吉自作主张换了安排。
苏源吉进屋的时候,江言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喝茶。
“小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