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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力的靠在冰凉还有水珠的墙砖上,捂着胃的手徒劳无功,一如既往的刺骨般疼。
烧心的感觉蔓延全身,冷汗浸湿鬓发,杨初厌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晕倒在这憋气的空间里,于是她努力张着嘴,慢慢的呼吸着空气,企图得到些许缓解。
她这几年饮食很不规律,几乎是有上顿无下顿。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得了胃炎?
刚刚步入初中校园一个月左右,同样是早上,同样疼痛难耐。直到实在受不了了,找孟晔借了钱,去医院检查后,结果显示“慢性浅表性胃炎”
杨初厌迅速把身上的沐浴露泡沫冲洗掉,裹了条浴巾,急忙跑回卧室。
蹲在地上,不停的在书桌抽屉里翻找药,打开药盒,颤抖着手挤了片药,塞进口中,身边没有水,直接吞咽下去的。
药效发作很快,胃部的疼痛感得到缓和后,杨初厌扶着桌角慢慢站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件白t黑裤穿好后,把头发也吹干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5:15了。
刚准备梳头,却被一阵电话声打断了。她表情不耐的拿起桌上的手机,没有看备注直接点了通话键。
杨初厌打电话不会先开口,而是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比如现在,她和电话那端的人始终保持沉默,只剩细细的电流声。
过了很久,对面那端的人也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准备,下一秒,杨初厌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的电话回到拨号界面最顶端是刚才来电的电话,是一串没有备注,也不在联系人里的号码。杨初厌看着那串号码,陷入了沉思。
……
哐。
手机被男人用力砸向墙壁,屏幕上赫然出现一道从中间开裂的裂缝。墙壁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量,被砸的掉下了一块墙皮。
“你们母女俩还真是狼狈为奸,我他妈赌、博碍着你个死丫头什么了?”
“爸——”
顾锦用尽全力喊出,尾音颤抖,想试图让顾戴柏清醒一点。面部带有泪痕,嗓子的嘶哑感刺痛着她,眼泪从眼尾流出滴湿袖口,鼻尖和嘴唇也因为流泪而泛着异样的红。心脏闷闷的快速跳动着,鼻腔隐隐发酸。放在身侧的手,手指一点点掐进肉里,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她想问顾戴柏为什么要赌。博?
为什么要走上这条本就是错的路。
为什么。
为什么……
三个字像在顾锦耳边设置了循环播放,听不清任何嘈杂的声音,她的世界仿佛都在无限循环着“为什么”
三个字。
永不停止,永远萦绕在耳边。
她捂着耳朵重重的摔倒在地,又重新站起后像疯了般夺门而出。
跑出家门的顾锦不知道该去往何处,迷茫的站在湖杭街中央四处张望,似是有些累了,找了处干净点的地方蹲了下去,头沉沉的靠在棕红色的墙壁上,闭上眼仰望着黑暗。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