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一号人,那是因为前世看三国,现征讨黄巾的南北方有两个朝廷大将,北方的一个是皇莆嵩,南方的一个就是朱儁,本着好奇他才百度了下此人的生平,交州乌浒人叛乱正好做了朱儁高升的踏脚石,使得后来他能在黄巾起义的大背景下,走上了历史舞台。
每当这个时候,张修都会深切的感受道自己身处于怎样的历史大潮中,这个唯物的世界里,事件都是相互运动,且普遍关联的。
遥远的交州一艘海船到港,犍为郡的夷人起叛乱;益州的板盾蛮叛乱牵扯了朝廷在益州的兵力,使得长沙的一个校尉得以领兵南下;平定南方叛乱的校尉立了功,在未来他又会在南阳战事中,平灭南方最后的黄巾。
这种事物间冥冥之中的联系,让张修不由得沉迷其中。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直到张修感觉手里的茶碗不再温暖,起身添水,这才打破沉默,侧身向一边的王立道
“对了,那些抵达的匠人如何了?安顿得如何了?”
张修顺手给王立的茶碗续了水,王立拱手致谢后,学着张修样子缩着腿手里捧着茶碗说道
“嗯,都安顿好了,幸赖教子未雨绸缪,在学堂旁多建了那许多的房屋,此次正好够新来的匠人及其家眷居住。我与前来的道中人手交接时,从记录里看,匠人的成分,就如教子所要求的,有木匠、泥瓦匠、造纸匠、铁匠等,其中造纸匠和铁匠这类匠人都是从汉中家里迁移过来的,都是自己人。其他的匠人都是从附近的州郡相善的豪强庄园的购买的。”
张修点头,对交易匠人这种事情并不感到奇怪,这年头,匠人就是一种可交易的财富。
“还有件事,”
王立提醒道。
“来的那些童子里,有教子的旧相识,乃是賨人几个大姓子弟。”
王立也不迟疑,径直说道。
“哦?都是谁?”
原身小时候的玩伴里,就有许多的賨人子弟,张修在脑海中寻找着,立马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好几个挂着鼻涕的小屁孩,跟着自己背后叫大兄。
“杜氏、袁氏还有朴氏。”
王立见教子神色应该认识,便直接回道。
张修的脸上露出笑容。呵呵笑道“我记得他们,杜濩、朴胡、袁约,许久不见了,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兄。”
接着张修皱眉道:“张伯他老人家不是说益州官军征讨賨人这仗打不了么?怎么杜氏他们还把自家子弟往我这儿送?我可不信他们是来跟我叙旧的。”
王立闻言笑道:“教子这就多虑了,咱们身在局外,且有张伯这种人物解释是非因果,所以觉得这一仗没什么,可是那些賨人大姓来说,就不是可以轻松应对的了,饶是有汉人豪强互通有无,只要他们賨人露出了破绽,无论官军与否,有好处都会扑上来撕咬的。再说,官府这么大的阵仗,賨人再迟钝,也会察觉到的。”
“借着来拜师的名义避难,我能理解,可是!”
张修捏着下嘴唇的绒毛缓缓道
“可是为什么賨人大姓会一致认为,我这里,也就是安汉,会是一处安全之地?”
张修暂时想不通,单单是为了他张修教子这个名头?张修暗自摇摇头,不可能,最多,只是其中之一。
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安汉这一处地方的特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因素让賨人认为安汉对这些賨人后辈没有威胁。
“是什么呢?”
张修回顾着自己脑海中的线索,久久不能明白。
王立闻言,也是暗自皱眉思索,最终徒劳,没办法,信息情报太少。
啪~
苦思无果,张修无奈一拍手,摆烂了,不想了。
“算了,与其这般苦思,不如当面去问呢。走,去看看这帮子小屁孩,许久不见,不知道长啥样了。”
张修伸了个懒腰,跳了跳活动下身子,接着对着王立说道。
王立颔同意,二人出门,绕过前院,向着学堂区域行去。
恰逢是个阴天,来到室外,张修就赶紧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抬头望去。
院中的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参差交叉的枝桠,就像魔鬼爪牙一般晃动。以往行路总是割伤四肢的茅草都已经收敛了锋刃,变得枯黄无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肃杀。
未到学堂,二人就已经听到那边传来的嘈杂声响,在这萧瑟的秋风吹拂下,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是显出些勃勃生机来。
听到那些属于孩童的叫喊声,二人相视一笑,待走得近了,就听到有人喊道:“阎行,不要给莪们凉州人丢脸,上,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
话音未落,就听到砰砰的打击声响,旁边就传来一阵阵小孩子的叫好声和一些胆小之人的哭声。
张修有些无语,看来自家老汉送来的这些个弟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等灯,听到内里的话语,他疑惑的看向王立:“哪儿来的凉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