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早就猜到了,徐子期可不是甚么善茬,最擅长利用旁人,他若是当真有确切的证据,又怎会特意来与自己废话,早就在众人面前揭穿自己,还能被自己休弃?
刘非道:“你若是有证据,便去告发本相,你若是没有证据,最好闭紧了嘴巴,否则便是诬告……徐大夫又是个刚刚被休弃的怨夫,你说出来的这些言辞,有谁会相信呢?”
“你、你……”
徐子期平日里嘴皮子利索,这会子对上刘非,竟被反驳的哑口无言,所有的言辞全部梗在嗓子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徐子期指着刘非,道:“你等着!我早晚会找到证据!”
说罢,转头大步离开。
梁错身在暗处,微微挑了挑眉,自言自语的道:“刘卿竟是如此灵牙利齿……”
“陛下,”
方思压低声音道:“眼下该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明示。”
梁错抬起手来,道:“你去盯紧刘非,勿要打草惊蛇。”
“敬诺。”
方思应声。
刘非赶走徐子期,方思很快便回来了,他分明刚才就在附近,却故意道:“郎主,徐大夫可有难为郎主?”
刘非淡淡的道:“无妨。”
刘非只字不提投毒之事,似乎想起了甚么,道:“方思,你回去将前几日喜宴的名单和礼单全部找出来。”
方思恭敬的垂着头,眼眸微动,喜宴的名单和礼单?不知刘非要做甚么。
方思口中道:“敬诺,郎主。”
“是了,”
刘非顺口道:“你方才去了何处?”
咯噔!
方思心窍一抖,抿了抿嘴唇,压下自己紊乱的吐息,强自镇定的回答道:“回禀郎主,方才方思见郎主与徐大夫要说话,不敢偷听,便退远了一些,侍奉的慢了,还请郎主责罚!”
“无妨,”
刘非淡淡的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是……”
方思偷偷瞥了刘非一眼,刘非的脸上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实在不知是甚么意思,方思也不敢多问,只好垂头跟上,登上辎车回府去了。
回到了大冢宰府,方思立刻找出喜宴的名单和礼单,呈递给刘非。
刘非展开两份单册,因着是大冢宰成婚,连人主梁错都来参加喜宴,几乎整个朝廷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来了,那些不够资格参加喜宴的小官吏,则是排着队的送礼。
名单长长一册,礼单则比名单更是厚上了两倍!
刘非快速浏览,眼眸微动,眼神突然顿了一下,道:“屠氏的小衙内,前日没有来参加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