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亿被自己的想象几乎逗笑了,他眼角余光盯着贺曦,眼神不由得暗了下来。
真……可爱啊!想,一口吃掉!
他试了一下温度,拿起饼干递给贺曦,贺曦伸手去接,梁亿避开他的手,直接送到他嘴边:“小心烫。”
贺曦张嘴轻轻咬了一口,入口酥脆,唇齿间留有淡淡的奶香味道,他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看上去十分满足:“唔,有点像御斋坊的味道,我好久没有吃过他们的糕点了。”
他嘴边沾上了点点饼干碎屑,梁亿的眼神暗了暗,问道:“好吃吗?”
贺曦一边吃一边点头:“好吃。”
梁亿似乎有点不满意这个回答,贺曦眼见被咬了一口的饼干离自己远去,听见梁亿问道:“只是,饼干好吃吗?”
梁亿眼底带着笑意,贺曦装作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反问道:“不然呢?”
“这样啊!”
他轻轻哼了一声,冷漠无情地夺走了贺总裁的心头爱,将带着缺口的饼干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随后伸出手指勾掉自己嘴角的饼干碎屑,将其慢慢地舔舐干净,味道确实:“确实是很好吃,尤其是被贺总,嗯……”
他没有再说下去。
粉色的舌尖卷过指尖,舔舐的动作像是慢镜头,一帧一帧冲击着贺曦的视觉,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看见这一幕,贺曦喉咙里突然干涩起来,似乎是渴了,喉结也在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他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热度正在一点点地攀升。
贺曦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转而伸手去拿其他的饼干,却被梁亿挡住:“贺总,我还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呢?”
贺曦低垂着视线:“你想听什么?”
梁亿靠在料理台上叹了口气,声音听上去淡淡的不开心:“我也不知道,唉,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在贺总心里我可能还不如饼干重要。”
贺曦抬起头,梁亿一脸委屈,嘴角撅得简直可以挂一盒子曲奇饼干了。(注)
他走上前一步:“梁亿,你这是在和自己做的饼干吃醋吗?”
梁亿斜眼看他:“是啊,就是吃醋,不行吗?”
贺曦无奈:“你幼稚不幼稚?”
两人都穿着家居服,气质却是全然不同的。刚刚睡醒的贺曦像是卸去了冷酷盔甲的保护,在他面前只剩下了柔软。
梁亿似笑非笑地靠在料理台上,一双大长腿格外瞩目,整个人看上去显然不怀好意。
他微微倾过上半身,伸出脚轻轻勾了一下贺曦的腿,贺曦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被揽入怀里,两个人之间靠得很近,没有一丝缝隙。
温热的唇瓣落在贺曦嘴角,舌尖一卷而过,在贺曦下唇清扫,随即挤开他的唇齿,唇舌搅动间,饼干淡淡的奶香在两个人的口腔里流转。
过了好一会儿,梁亿才放开怀里的人,他一脸严肃:“不许打扰我了,我要做饭。”
贺曦嘴角抽动,如果某人的手没有紧紧箍着自己的腰不放开,这句话的可信度可能还高一些。
还有,到底是谁打扰谁?
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总是被梁亿甩锅,是错觉吗?
梁亿不敢再和贺曦闹下去,不然今晚两个人都得饿肚子。
哦,贺总不会的。他满足地抱着饼干盒,没有了梁亿的干扰,终于可以安心吃到饼干了。
梁亿带着手套去除头部虾须和虾尖,再用剪刀剪掉虾足,用刀将对虾背部片开去除虾的泥肠。
贺曦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本来是想给对方打下手的,但是发现自己好像很多余,只好坐回客厅。
开放式的厨房里,贺曦可以看见梁亿的每一个动作。
梁亿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叮嘱:“少吃一点饼干,不然晚饭又吃不下了。”
贺曦觉得自己几乎被梁亿养的快要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了。
贺曦小时候在贺家老宅生活,虽然吃穿用度虽然都由管家照顾,但他初高中读的是寄宿制的国际学校,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但这段时间贺总裁已经完全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贺大总裁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太堕落了。
还不待他对这段时间的生活整理出什么反思结果,就听见梁亿的声音:“去洗手,开始吃饭。”
两人坐在餐桌前,喝了几口粥后,梁亿开始剥虾,剥好后把虾仁放到空碟子里,然后推到贺曦手边。
贺曦盯着面前的虾,又开始反思刚刚的问题。
梁亿见他走神,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饼干吃太多吃不下了?”
贺曦摇头,他左手的筷子夹起虾仁放进嘴里,咽下去后说了一句:“很好吃。”
梁亿轻笑:“那就多吃点。”
梁亿随后又给他剥了几个虾,见贺曦吃得差不多了,终于停下投喂的工作。
饭后,贺曦把空盘子放到水槽边,梁亿在水槽边洗碗,清洁剂的泡沫在水流下冲击下,绽开一朵朵白花,沿着水槽的边缘慢慢流进下水道。
贺曦吃完饭有些犯困,又有些无聊。
最近天气冷了,梁亿担心不利于伤口恢复,两个人一直在家里。如今贺曦的伤恢复得很不错,梁亿想了一下邀请道:“出去散步吧。”
两人换好衣服,乘着电梯一起出了公寓楼。
凉气扑面而来,贺曦深呼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眸子里显然亮起来,驱散了心底的烦闷。他这段时间在家里面待得实在是有些闷了。
贺曦的的眼神被灯光照得很亮,被他身上的愉悦感染,梁亿脸上也浮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