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梁信和沈修后,牧云稚便吩咐下人把围观的百姓赶走了,又闭门谢客,转身去了牧兴德的院子。
却不想,她前脚刚到,牧云思和牧云念姐妹俩后脚就跟了过来。
牧兴德还在椅子上坐着,下人刚服侍他用完一颗保心丹,这两姐妹就指着牧云稚的鼻子一个劲儿责骂。
“牧云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居然就这么让害了二哥的人这么走了?”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们兄妹,也不喜欢母亲,可这是关系咱们牧家脸面的事,你……”
“说够了吗?”
牧云稚刚解决完那两尊大佛,回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牧云思和牧云念的质问暴雨梨花针一般逼了过来。。。
她冷着一张脸,抬手拍开牧云思指着自己的手,“我不是吩咐了让你们照顾王氏,若届时她出什么问题,可别又赖在我身上。”
“你——!”
“吵什么吵什么!”
牧兴德服了一颗保心丹,已然缓过来了。可刚舒口气就听见自己这三个女儿吵嚷得厉害。
牧云念看准时机,哭着伏在牧兴德膝头,凄凄惨惨好不可怜,“爹爹,女儿实在是心疼哥哥,也心疼父亲母亲啊!那梁家的人都踩到咱们家头上了,姐姐不帮咱们自家人就算了,竟然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
“若当初不是她拦着您去镇国公府,哥哥也不会断了一只手!”
牧兴德心中虽然也有怒火,但这些日子,牧云稚把家里打理得整整有条,基本没出国纰漏。加上她对自己也一改先前的冷漠态度,牧兴德看着牧云稚那张酷似她生母的脸,心中极为受用。a*~~
是以,他也只是冷眼看着她,并未厉声呵斥。
“你四妹妹说的话也有道理,你……”
牧云稚也不指望她这糊涂爹能站在自己身边,语气平淡地打断了他的话,“爹爹这段时间也进宫多次,太后可有帮咱们家伸冤的意思?”
牧兴德一愣,“你什么意思?”
“梁信是太后近臣,此事太后也亲口定下了惩处。”
“爹爹可以闹一次,王氏也可以再闹一次,可若是不顾太后颜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着此事不松口,还越闹越大,坏了太后和皇家的声誉。”
牧云稚定定地看着牧兴德,她声音虽不算大,可落到牧兴德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父亲,你觉得……太后会找谁的麻烦?”
牧兴德想到他刚才气极骂出来的话——什么老天无眼,苍天不公。
可这案子是太后亲自审问的,他这样说,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
牧兴德被吓出一身冷汗。
可想到自己断手的独子,他心中还是愤愤,“那……那就只有哑巴吃黄连吗!弘儿可是实打实的断了一只手!”
……
可想到自己断手的独子,他心中还是愤愤,“那……那就只有哑巴吃黄连吗!弘儿可是实打实的断了一只手!”
牧云稚缓了声音,冷静又理智地和牧兴德分析起来,“此事的确是我家受了委屈,但既然是吃了亏,那不论是陛下还是太后,都会心怀愧疚。”
“若父亲不信,大可再递一道折子,但切勿再要求重审重判,只说二弟断了手,也算是断了半个仕途,父亲只想给他求一个虚职。”
“宫里自然会感念父亲受的委屈。”
牧兴德越听越沉默。
虽说他一向宠溺自己的独子,可他文不成武不就,实在不是个振兴家族的料。
还不如听牧云稚的话,去宫里求一个恩典……
牧云思和牧云念姐妹两没想到牧云稚几句话下来,他们的爹爹就改了态度。
她们心下一惊,连忙出声:“爹爹,可是……”
“父亲,女儿还有点私密事想同你说。”
牧云稚怎么可能给她们开口说话的机会,她看了牧兴德一眼,又冲那两姐妹送去一个眼神。
牧兴德当。
即明白,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爹!”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