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你扔到海里去”
庾明吓唬她
“哈哈哈……不劳你费力我自己就想跳下去”
美玉说着,极力挣扎,要摆脱他
“你挣扎什么呀?”
“一个女人碰上你这种铁石心肠男人,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美玉鼻一酸,眼泪哗哗流淌下来
“玉儿,我怎么舍得扔下你去?”
庾明的心也软了,“可是,我们都是有夫有妻的人了”
“呵呵,怎么铁羽就不像你这么想呢?”
“铁羽,铁羽怎么了?”
“他搞得女人,快有一打了”
美玉不像是说谎
“不会?”
庾明紧着摇头
“他是我的丈夫难道我会给他造谣?”
美玉认真了,“他让我堵住好几次了饭店里那些个漂亮姑娘,几乎让他摸索个遍……”
“真的?”
“还有……你知道那个龚歆,为什么总是护着吕娴吗?”
“他们在政治上,观点一致?”
“什么政治观点一致?才不是呢有人在花花世界人造海滩衣室发现了他们脱衣服的录像带”
“哦?不会”
“哼,现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都不按规则生活了,只有你这种傻瓜还在那儿自顾自地清高着……”
“玉儿”
他俯下身去,抚摸起了她光滑的身躯
“庾明,你喜欢我吗?”
她小声问
“喜欢”
“从什么时候?”
“在花花世界总统套房,你闪了那个财政大员的耳光之后……”
“那是你把我当成了姐姐……现在呢?”
“你就是你的姐姐……一样的”
她的的身体似乎在轻微地战栗,本能的羞耻,脱离了他们的意志这个身体与美蓉月光下的身体是不同的,肤色微黄,有些青铜般的质感他们之间静静地僵持,时间戛然而止,
或许,过了很久,他终于明白,在这宽大的船头上,还有一双眼睛,在暗睁开着……美玉耸起的双肩慢慢垂落下来,杏一般的眼睛显得陌生,充满了隔膜他们的大自然世界轰然倒
塌厌恶与敌意恣意横生,没有过程,没有逻辑性应该是夫妻之间的,窥视本身就是伤害他已经在无意这伤害了她在他混乱而惶惑的意识,他觉得即将被污辱与被侵害的人不是美玉
,而是自己……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你永远是守着高尚的”
她随之好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的鱼水之欢,要等待来世了”
对于美玉,自由与坠落的过程必然伴随着极大的欢乐,空虚和痛苦仅仅发生在结束的时刻但是他不行,他或能会在开始的时候就疑惑:以他们这样的关系,能否真的就抛开了
社会家族的伦理关系,完全浸漫于大自然里,生命之“轻”
的状态,是否真的会给他带来欢乐?
其实,美玉的夫妻生活本来是很纯粹的初夜,她与铁羽都是彼此的第一个他因为她是唯一的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充满了敬畏之心,在那个父亲为他们婚搭建的棚厦房里
,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白皙,朦胧;澹澹的月光被木格窗分割,投射在她的身体上,晶莹剔透,光怪陆离……
他最初的怯懦和幼稚使她居高临下惟我独尊逐渐地,他们愉悦于彼此的体贴而灵敏的感觉,一切都无须言说她在欢畅,迷醉之渐渐地临近深渊;飞升的瞬间,极度的欢乐竟然
伴着痛苦,无可名状的痛苦,她母兽一般的呼叫,渴望着加高远的飞升;然而,却像是漫长的坠落每一次,潮水退却之后,留给她的是理为迷醉的幻想如壑,永无厣足她总以为,
男女之间高的境界,还没达到铁羽不可能让她达到;于是,她的梦总是出现庾明的身体……在渴望的境界里,她希望这种意识、感觉,自身,都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融化于虚无,无
影无踪可是,一旦与这个庾明单独在一起,她的就会升腾起来这种爱和欲结合在一起的愿望,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让她升起过
当然,这种情况,往往会出现绝境虽然她的牺牲的冲动是一时的,不可信赖的她却不能原谅他对她的自私和冷漠关于道德与品格,她仍然保留了某些规则她知道他不能彻底摈
弃他自己的准则,他那种永远是深思熟虑的姿态,不过是一种怯懦的,回避的方式他不是她向往的形象,他不可能成为她的理想,有些东西,在人生永远都是失败的
微风拂面,凉意犹如一缕波缎,轻轻地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