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愣了愣,然后半信半疑地将她让到屋里。
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说话。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算有人能看出那个狗男人是在讹她的钱。
诚如她所言,那个无赖不是一袋银子就能打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指出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说话,包括她的爹娘。
所有人都指责她,说她和离是罪,去南风馆更是罪大恶极。
却从来不问她是受了怎样的苦才选择和离,是对男人有多么失望,才宁愿去南风馆找乐子,也不愿意再嫁。
她倒想听听,眼前这个衣着贵气,看上去年纪比她还小的女子,是不是真的有不同想法。
进屋之后,详谈一番,孟铅华才了解到,阿蛮十六岁时就奉父母之命,嫁给了那个男人。
起初那个男人家里也开着一家成衣铺子,他们小两口和公爹一起打理,日子还算过得去。
可是婚后半年,公爹去世,没有了管束之人,她那夫君的本性才慢慢显露出来,不仅出去花天酒地,还好赌。
没多久就把家底输光了,又打起了铺子的主意。
每回阿蛮想管管他,就被婆母骂的狗血淋头,说她反了天了,竟然还想骑在自己男人头上。
这样过了几年,终是入不敷出,阿蛮每天辛苦打理铺子挣的钱,都不够给她的夫君还赌债。
还因为劳累过度,流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自小产之后,婆母和夫君就怪她生不出孩子,动辄打骂,好几回都将她打得鼻青脸肿。
她曾哭着跑回娘家,但娘家人让她忍着;她也报过官,但衙门不管这家务事。
忍气吞声又过了两年,终于有一天,她忍够了,不想再忍了,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搏上一搏。
她趁着那个男人醉的不省人事,打断了他一条腿,然后疯似的大闹一场,将卧病在床的婆母吓得半死。
那对母子到底是欺软怕硬,见她真的起狠来,反而不敢拿她怎样。
最后,她赔上所有的嫁妆和积蓄,换得了一纸和离书。
和离之后,阿蛮就不打算再嫁人了,也没有回娘家去仰人鼻息。
她靠着自己的才华和好手艺赚了不少银子,得空还能去南风馆逛逛,解解闷,反正没了那对恶棍母子的拖累,她也不差钱。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那个男人败光了家业,穷得揭不开锅,于是又找上了她。
不管她搬到哪里,他都能找到,然后上门大闹,非得拿了钱才肯离开。
四季阁那边也是他去闹了,东家才知道她去南风馆的事儿,骂她伤风败俗,脏了他的地儿,十分粗暴地将她赶走。
一面把她赶走,一面又担心她去别家成为他的竞争对手,于是跟不少同行都通了气,说阿蛮是个流连南风馆的不要脸的女人,搞得大伙儿都不敢雇用她。
如今孟铅华上赶着要用她,她是信不过的,就怕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铅华也不急着说服她,只记下了她那个前夫的姓名和住址,就离开了。
回到府里,她把这事儿交给冯管事去办。
王妃第一次吩咐办事,冯管事自然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给她办好了。
第二天那个无赖男人就因为在赌坊打人,被关了大狱,据说又因为欠了大笔的赌债,被债主们给告了,最后数罪并罚,叛了流放。
不得不说冯管事这事儿办的真漂亮,既没有徇私枉法走后门,又把人送的远远的,再也别想回来找阿蛮闹事了。
事情解决后,孟铅华又来到了阿蛮家。
这一次,阿蛮诚心诚意给她斟茶,感谢她的帮助。
孟铅华绝口不提雇用的事,而是跟阿蛮拉起了家常,说着说着,就从女子的生活不易到挣脱束缚,再到自强不息,活出自我,侃侃而谈。
期间她惊喜地现,阿蛮的想法还挺前的,她说男人靠不住,要靠自己的双手;还说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都找活儿干,只有干了活,挣了钱,才能过上好日子。
妥妥地一个独立女性啊!
孟铅华越来越喜欢这个英气爽利的女子了!
喜欢王妃想红杏出墙,王爷他日防夜防请大家收藏王妃想红杏出墙,王爷他日防夜防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