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斯剧场的老板一直都很神秘,我偷偷对他进行了好几次背调,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帕玛尔往椅背上一靠:“背调是什么?”
“就是背景调查的简称。”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爸爸呢?”
厄尼挠了挠耳朵,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会直接告诉我,但我还是想自己查。我的哥哥姐姐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展出自己的情报人脉了。”
“好吧。”
帕玛尔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所以,这个老板的家乡在哪里?”
厄尼神色一肃,一字一句道:“在极西之地,有一片轮回群岛。群岛周围的海域,被称为死亡海域。”
“在那里,商船和骑牧都不能通行,因为那里有一大片无形的禁魔海域。这片禁魔海域里,有一个风暴峡湾。这风暴峡湾正是剧团老板的家乡——雷萨曼沙。”
歌剧院四楼,星空穹顶外的露台。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倚靠在栏杆上,向下看去。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整个歌剧院里的所有人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他眼皮底下,透过那块不断变化着画面的星空穹顶。
高瘦男子穿着低调的黑绒礼服,将目光聚在了厄尼所在的包厢。
小男孩和帕玛尔的对话情景在星空穹顶上重现,一字不落的慢放在高瘦男子的眼前。
雷萨曼沙。
男子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手腕骨转了转,酒杯里的猩红水液顺着杯壁圈圈轻晃。
……雷萨曼沙,真是,好久没有再听到过的一个名字了。
若死亡和轮回是无休止的征伐,那这场荒诞残暴的盛大火焰,你愿以全部的海水去熄灭吗?
雷萨曼沙。
昔日翳影长徊旧海,而你,你却不知朝往地仍旧高歌着。
你啊,你是冷血的雷萨曼沙。
你是野蛮的雷萨曼沙,诡诞的雷萨曼沙!
你是……我的雷萨曼沙。
男人手上动作一顿,笃地挥臂一甩,酒杯里的红酒就全泼在了星空穹顶上。
而眼前的画面,也随之定格在了帕玛尔的那一帧,她在认真听厄尼讲话的模样。
猩红的液体泼在画面中她的脸上,顺着她那颗红得像血的痣,缓缓淌下。
下半场演出开始了。
舞台两边的帷幕缓缓拉开,画面一转,时间已经来到了五年后的夏日。
【在深海君主的带领下,第三个国家的人民们辛勤耕作,认真生活。很快,国家里所有的人民都过上了好日子。】
“我可爱的子民们,我想,道别的时间到了。”
城邦里,小木偶站在高高的皇宫露台上,对着底下得城民们表着讲话。
“我全部的希望只在于施展自己的才能,帮助别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今你们已经过上这样美丽的日子,我心愿已了,是时候回到故里了!”
小木偶此刻早已换下了渔村里的那件粗布麻衣,他穿着匠人们没日没夜缝制的羽毛斗篷,带着一顶手工打造的,纯金的王冠。
他看上去像是一位真正的国王。
事实上,他在第三个国家的人民心里,也已经是他们的国王了。
“不,国王陛下,请你不要抛弃我们!”
城民们面面相觑,心中惶惶。他们早已习惯了小木偶的带领,没有他,这个国家未来将会怎么样呢?
他们得留住这个国王!
于是……在恐惧和焦虑的作祟下,魔鬼怂恿城民们撒下了一个谎言。
一个弥天大谎。
“亲爱的国王,我们无力阻拦您的决定,我们也希望你能回到你的家乡,达成你的一切心愿。但是,在您永远地离开我们之前,能否替我们完成最后一个请求?”
“什么要求呢?你们知道的,对于你们的一切合理请求,我从来没有不应允的。”
小木偶没有怀疑,更没有防备。
城民们对他说道:“第一王国扬言要攻打我们,搜刮我们的粮食和财宝,来上供给他们所信仰的神明。请您为我们剿灭第一王国,为我们永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