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接電話,」孫曉慧說,「江予言在樓下找她。」
「啊?」
「我說她生病了,這人又去買了藥,然後讓我幫忙送過來。」
「不是——」邵梵梵的聲音拔高了一瞬,又立刻降了下來,「你之前還給我吐槽說,她和江予言那個舍友在一起了?」
「你小聲點,」孫曉慧似乎是打了一下她,又抬頭喊道,「凌羽?」
「哎呀她肯定不在。」
「我估計應該是分手了,我那天聽到……」孫曉慧說話的聲音逐漸降為了氣音。
「真假的?」邵梵梵語氣很吃驚,「我難以想像。」
「我當時也很震驚好嗎!」
「不過她是真厲害啊……這邊剛走那邊又來,還都是舍友,陳准甩了她,這不江予言還巴巴的等著嗎……」
「我真不理解,」孫曉慧帶了點情緒,「他怎麼就非得吊死一棵樹上——」
宿舍門被突然推開,她倆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楊陶?」孫曉慧聲音有點低,「哎你……嘶——」
「我拿個東西,」楊陶的聲音很平靜,「讓讓。」
「先說不行嗎,」邵梵梵帶了點不高興,「一下撞兩個人。」
「需要我道歉?」
「那倒不用,都是舍友……」
楊陶輕笑了一下:「哦,有人在上面生病休息,都是舍友,你們說話小聲點不行?」
她的話音落下去,宿舍里終於安靜了下來。
凌羽擁著被子輕輕翻了一個身。
天氣涼了,沒課的時候,凌羽就在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衛衣,跟著楊陶去圖書館的天台站一會兒。
她的臉因為生病小了一圈,面色很白,下巴尖尖的。
楊陶抽完煙,瞅了她幾眼,最後開口:「有一個事情我要和你說一下。」
凌羽的目光落過來,她剛把身體養好,面容如今是另外一種柔和:「嗯?」
「陳准加我微信了。」
凌羽的神色如常,只是沒有接話,過了半分鐘才問:「他說什麼了?」
「我還沒同意。」
凌羽輕輕笑了:「他沒聯繫過我。」
楊陶垂下了眼睛,又道:「我沒打算同意,但你要是想知道他的近況……」
凌羽過來扶住她的肩,低頭嗅到了楊陶身上很淡的菸草味,她說:「看你心情。」
「嗯?」
「願不願意加,看你心情就好,」頭髮隨秋風拂過凌羽的面頰,「我現在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