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鲟又开始不正经了,苏新七正要说他两句,余光见陈父往厨房来,立刻敛起表情,乖乖地站好。
她看着陈父走过来,他的腿正常走路的时候看不出异样。
“我来做饭。”
陈父说。
苏新七有些讶异,但还是主动道:“我帮您。”
“你会做饭?”
苏新七点点头,“会点儿。”
“行。”
陈父笑着说:“小鲟和他妈妈都不会做饭,我一个人还真是有点呛。”
他看向陈鲟,“你帮不上忙,去客厅陪你妈吧。”
陈鲟一动不动,陈父故意说:“怎么,心疼女朋友啊。”
苏新七微窘,推了陈鲟一下,低声说:“去吧。”
陈父看她一眼,忖了下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别为难她。”
陈父嘿然一笑,“还真有点我年轻时候的样子,知道疼人。”
陈鲟拿了围裙给苏新七系上,还不忘在她耳边说:“不用太卖力,做个样子就行了,别累着。”
苏新七暗地里掐了他一把,把人推出了厨房,之后转过身略微尴尬地朝陈父笑笑。
“我家这小子有点浑吧。”
陈父说。
苏新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回以一笑。
她虽然见过陈鲟的父母,但他们从来没有相处过,又因为以前的事,她更觉局促,倒是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才好。
陈父把买来的食材从袋子里拿出来,苏新七伸手去帮忙,又听他说:“他小时候我和他妈妈工作忙,就把他丢在他爷爷那,他跟着胡同里的孩子都学野了,后来家里的生意稳定了,我们把他接到身边生活,这小子不服管教,三天两天就要和我们吵一架。”
陈父开玩笑似的说:“我和他妈妈实在管不了他,就让他野蛮成长了。”
苏新七又一笑,静静听着,她知道陈父还有后话。
“他小时候在他爷爷身边长大,后来又进了泳队,其实算起来真正跟我们一起生活的时间没多长,我和他妈妈给他的关心不够,一般孩子心里肯定是要有怨气的,他倒是一点不在意,也没有和我们生分。”
陈父指指自己受伤的一只腿,笑得坦然,一点也不介意戳穿自己的短处,“他出生没多久我就出事了,他和他爷爷生活的时候,胡同里的孩子说我是‘瘸子’,他为这事没少打架,后来在学校也是,谁要是拿我的腿说事,他就跟人动手,和付聪那回也是。”
“他这样维护我的尊严,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更要袒护他。”
苏新七听到这就明白陈父的意思了。
“老沈很早之前就告诉了我,小鲟能回泳队多亏了你,这件事我们没告诉他,一是老沈说这是你的意思,另一方面,我们也不愿意他总惦记着你,忘不了过去的事。”
陈父说到这看了眼苏新七,停了几秒才接着往下说。
“在沙岛出事之后,他一直在国外训练,今年突然说要回国,我们还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结果没两个月就在新闻上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消息。”
陈父歇了口气,大概是觉得气氛有点凝重,又开了个玩笑,“他这点像我,专一,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