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悬崖边上去,见夏侯瑾在山坡上像个石子一样滚落,身后还是一片带血的痕迹,那人脸上终于露出狰狞又得意的笑。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掉进悬崖,今晚上的狼可以饱餐一顿了!”
领头那人说着转身。
“走,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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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瑾失去重心的向下坠落,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和自己不停地撞在悬崖上的声音,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六年了,她终究是没有逃过这样的结局,只因为背着夏侯氏的姓氏,天下人都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是应了天下人的愿。
这样死了也好,她不必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可以去和父亲母亲团聚了……
悬崖下面。
“公子,你……小心啊……”
随从阿苏正费力地托着方敬川在半山腰上采一株草药,周围草木稀疏,没有让方敬川借力
的树木,只好让阿苏帮忙。
好不容易采得这株款冬花放进身后的药篮里,正准备再退下去时,突然有东西从山上摔了下来,跌进了方敬川怀里。
慌乱中方敬川也没有看清是什么,只是抱住了那个不明物体从半山腰屁滚尿流地滚了下来。
一边滚一边凶狠地咬牙切齿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公子,你没事吧?”
阿苏压根儿听不清方敬川呜哩哇啦地说些什么,等他们终于落地,阿苏擦了擦脸上的土,也没管那些洒在了山坡上的草药,赶紧跑过去扶起方敬川。
“又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本大爷要扒了他的皮拿来烤了吃!”
方敬川躺在地上气得要背过气去了。
那声比窦娥还冤的怒吼惊起不远处树梢上的几只野鸟,扑棱棱地往天上飞去,还掉下几根毛。
他虎落平阳被宗泽宇那小子支使出来采药也就算了,这怎么老天爷也跟他过不去,好不容易采到一株款冬花,眼看着今儿就可以收工了,可惜天不遂人愿,非要横插这么一杠子!
一上午辛辛苦苦采来的药,现下能用的也没剩多少了。
说来也不怪方敬川生气,他又不认得草药,每次都是带回去一箩筐的草叶树根,能派上用场的根本没多少,最后又被宗泽宇撵出来继续找。
他那个人什么时候能文绉绉地认得这些个粗枝烂叶,太阳都要打西边儿出来了。
方敬川郁闷
地起身坐在地上,脸上的肉还气得都直抽抽,正想着怎么找着刚刚掉下来的东西拎回去烤了吃,忽然听见阿苏喊他:
“公子公子,你快看!”
阿苏指着远处躺在地上的人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