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汗颜,这张老丈喝醉了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天下第一的话都冒出来了,这要是有心人听到,只怕要出大事,“老丈莫要打趣,张老丈的性子您还不知,真真是酒后胡言了,儿只是略懂些新奇酿酒法子罢了,当不得如此夸赞。”
殷老丈摆摆手,“行了,我知晓你的意思,你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快些把酒给我吧。”
桑榆闻言,立刻将酒坛子搬下车递了过去。
殷老丈接过酒坛子,迫不及待地揭开酒巾,凑上去闻了闻。
清爽的酒香立刻俘获了他的嗅觉,殷老丈的鼻子闻的酒味太多了,只消一息便能说出酒的来头,此时,他竟然觉得自己的鼻子失灵了。
“好酒好酒!”
殷老丈赞道:“清酒香味浓郁不稀奇,这浊酒能酿成这样当真是你的本事。”
桑榆眉头一动,问到:“老丈喜爱清酒?”
殷老丈道:“自然,清酒谁不爱,只是清酒珍贵,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桑榆若有所思,看来有时间还可以酿点清酒,她之前光想着浊酒用料便宜,倒忘记清酒更精贵了,虽然无法大量酿造,但是酿一点待客倒也便利。
殷老丈将酒巾盖好,笑眯眯道:“桑小娘子有一手好手艺。”
“老丈过誉了,您喜欢便好。”
“喜欢喜欢,喜欢的紧。”
殷老丈抱着酒坛子不撒手,他想好了,一定要善用这酒,好好地和他那些老伙计炫耀一番。
想了想,他又道:“听闻桑小娘子要开酒肆,若是有新酒,定要知会我一声,我亲自去买!”
桑榆弯了弯嘴角,口中连连答应。
送完了酒,桑榆准备去趟西市,丰扈坊离西市不过隔离两个里坊,正好又有驴车,买些酒桶酒坛刚好。
“桑姐姐放心,我车架的稳当,保证不会摔坏了酒坛子。”
张二郎也很高兴,难得有机会去西市玩,桑小娘子还答应给他买胡麻饼吃,可把他高兴坏了,驾车的动作都快了好些。
待二人来到西市,西市才开门不久,桑榆先是带着张二郎去了之前买酒坛子的店里,花了两百二十五个铜钱,买了三个酒桶和五个小点的酒坛子。
又给张二郎买了两张胡麻饼,让他回去分一张给月娘,自己怀里揣上两张,打算带回去给桑蓁。
路过刘掌柜的茶肆时,桑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茶肆的大门紧闭,与周围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格外萧条。
桑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倒是有点可惜这个好地方了,生了这等事,只怕这个店铺租出去都难了。
她又瞧见不远处有家卖笔墨的书肆,想到桑蓁这段时间在家中忙活伺弄菜园子,心中估摸着带来的纸墨怕是用的差不多了。
还是再买些罢,纸墨贵重,要是能寻到些废料也是好的,总归是用来练字的,也不用管它好坏。
想了想,她嘱咐张二郎看好驴车,自己跳下车,走进了书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