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中顿时升起一阵干呕。
慕司珩对我向来守礼节,成亲那日他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如今却对舒月这般放纵。
将衣裳拢好,慕司珩朝舒月宠溺地笑了笑,又将她轻柔地按在椅子上。
从妆龛中拿出一只眉笔,为她细细画起眉来。
「月儿果真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神情虔诚的,像是在看一个绝世珍宝。
见到这一幕,我仿佛被扼住了喉咙般,窒息的难受。
曾经,慕司珩只会为我描眉添妆,动情地和我说,
「阿禾绝世容光,简直是天上的仙女。朕怎么就这么幸运,娶到了阿禾呢?」
可如今,他添妆的对象换成了舒月。
我自虐般站在窗外,看着这一幕。
直到慕司珩牵起舒月的手,说要带她去过乞巧节。
我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听林湖边。
慕司珩为舒月准备了一条精致的客船,上船后,他突然神秘地笑了笑,说,
「月儿你看,连荷花见了你的容颜都忍不住盛开了。」
说完,原本含羞待放的满池荷花突然盛放,无数蝴蝶、鸟儿飞来,衬托的舒月如同仙子下凡尘。
围观的路人不由被这一幕震撼地议论出声——
「船上的是何人?竟能让满池荷花一夕绽放,好大的手笔!」
「是啊,那位公子也太宠他夫人了,真羡慕这样的感情啊!」
船上的舒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感动的眼泪汪汪,她动情地抱住慕司珩,
「陛……司珩哥哥,你对我真好!」
慕司珩贪恋地嗅了嗅舒月的发丝,
「这是自然,朕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曾经,慕司珩为了求娶我,一步一叩首爬上了九百九十九级天梯,为我求来了平安符。
那时,他也是这样双目放光地和我说,
「阿禾,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听着众人对慕司珩和舒月的艳羡声,我再也忍不住,匆匆回了宫。
随后来到后院的桂花树下,将自己曾经和慕司珩埋下的鸳鸯玉佩挖出,狠狠摔成两半。
这玉佩本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传说将其埋在树下,便可与另一半长相厮守。
如今,没必要了。
夜晚,慕司珩准时回宫寻我,我却一眼便看到了他脖颈上暧昧的红痕。
「阿禾,烟花朕已命人燃放,孔明灯也全部升空了。」
「如今百姓们已经在摘星楼下候着了。」
慕司珩兴冲冲地牵起我的手。
可我却像是被烫到似的,将手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