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差不多一周后,白洋激励自己不要想太多,继续学习就好。
她开始正常的写试卷,问问题,和小组成员互相答疑解惑,好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但是只要看到核对后的试卷上面都是红色的x就能知道,她还是处于不对劲的状态。
在高考前的最后一周,为了保持他们做题的一个惯性,学校又组织了一次考试,但是这次考试不会公布答案,只是作为一个练笔,不要让学生上了考场手生,据说连老师都不会阅卷。
但总有班级的老师还是忍不住会阅卷,白洋班的老师就是这样。
本来翻到白洋的试卷老师都打算直接略过的,但是看到后面大片的空白,他是强调过的,一定要认真对到这次的试卷。
又翻到前面仔细看白洋答过的题,发现也是错漏百出,频频皱眉。
于是找到了白洋的班主任,又翻看了其他科目的试卷,都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白洋作为班上乃至学校都排优的学生,班任还是违反了考前不给学生压力的指示,找了白洋。
班主任把白洋从班里叫了出去,平平静静地问道:“白洋,最近休息的好吗?”
白洋:“还行。”
“会紧张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算紧张吧!”
“不紧张是对的,越紧张越考不好,你上高三之后那个成绩很不错的,正常发挥肯定没问题。”
白洋笑着说道:“好!”
“但做题还是要认真仔细哈!不能马虎,最重要的是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不要觉得题目很简单就一扫而过了,特别容易出大问题。”
白洋点点头:“好”
班任说着,白洋也听着,但还是觉得不安心,但又不敢说的太明白,怕影响学生心态,于是在简短的嘱咐后便让白洋回了班级。
高考当天凌晨2点,白洋睁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黑色痕迹,彷佛那是什么绝世名画一样。
突然门外响起了声音水流声,白洋想了想,应该是白平起夜上厕所在洗手,她借着月光看看了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2,意识到今天要高考后,闭上了眼睛,强行让自己进入到睡眠的状态,即使真的睡不着,闭目也算是养神了,应该能摒弃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开考之后,白洋的胸口依旧像是有无数细绳牵扯着,说不清道不明,就是给予你无尽的难受,让整颗心脏处于一种悬而又悬,跳动都失去原本节奏的状态,此时的她也是彻底意识到完了,她根本调整不回来自己的状态了。
她明明看的是语文试卷上的材料,脑子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想想白平,一会儿想想方怀禹他们,又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荣秋芳给她讲故事。
总之,除了材料,她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想了一遍。
到了考数学的时候,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考,下笔时估计连题都没有看清楚。
晚上回家后,她吃完饭就回屋了,白平也不敢打扰她。
这时,方怀禹打来了电话,白洋磨磨蹭蹭点了接听。
那边传来一声:“喂!一一?”
白洋半天没开口,方怀禹也没再继续出声,双方就这么静静地保持电话的接通。
大约两分钟后白洋小声的哭着说道:“小禹哥,我考不到津州了,我今天考的特别特别差。”
方怀禹听到的一瞬间也懵了,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打趣的说道:“就因为这个哭啊!这么没出息啊!还是我的一一吗?”
“今天考差了没关系啊!不是还有明天嘛!你要是因为今天的状态影响明天,那才应该哭呢!紧张是正常的,我是没有参加高考,所以有好多的突发情况都没感受过,说不定我遇到那种情况还不如你呢!但是,不能让不好的情绪一直蔓延,本来它只影响了你一瞬,所以我们得自己赶紧调整,别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够想明白,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
电话的那一端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方怀禹试探性的问道:“一一?还听着呢吗?”
白洋拖着半哑的嗓音说道:“我听到了,我明天会好好考的,放心吧!小禹哥。”
方怀禹虽然还是担心白洋的状态,但是也不敢再多些什么,怕自己影响到白洋,只好故作没事的笑了笑说道:“行,那你早点睡吧!保证自己的身体不是处于一个困倦的状态。”
“好,拜拜!”
电话结束后,方怀禹皱着眉,他觉得很奇怪,按照白洋的心态,应该不至于太紧张导致失利啊!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什么情况下她这么失常过呢?
突然,方怀禹想到,白洋每次的情绪变动都跟身边人的变动有关系,但这么强烈干扰心境的只有可能是因为一个人,虽然她好多年没有过消息,但当下,方怀禹心里就是有个声音在说肯定是因为荣秋芳的原因。
于是编辑了一段文字发给了白洋。
一一,我们都慢慢长大了,要学会自我释放,不要一直在一种情绪中充斥着。不要让遗憾更遗憾,如果任之放之,层层嵌套,早晚它还会成为我们的一个枷锁。人本来就是被各种东西束缚着的,但是你不能自己把那些束缚缠的更紧,那样会勒出痕迹不说还可能会连喘息都困难。我们要学会看到束缚之外的其他,那些只要你想要就能得到,并且一直等在原地从未离开你的,都是更广阔,更值得你去注意的。所以,听话哈!今晚看个平时自己最助眠的东西好好休息!明天看你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