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莘咽不下这口气。
她掐灭手机,转头问陆乔修:“车技怎么样?”
陆乔修摇头:“不太好,驾照考完就没怎么碰过方向盘,今天开过来还心惊胆战的。”
“钥匙呢?”
“这儿。”
“姐带你出门溜一圈,怎么样?”
“啊?我经纪人说,最好不要出门……”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
“去哪?”
付莘披上外套:“警察局。”
做科研,大部分时间像无头苍蝇,有时候埋头做两三个月基础实验,依旧找不到方向。
导师问:你这个研究还有做下去的必要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答案很明确。
科研人最不愿看见“呈阴性”
这样的字眼,所以只能妥协。
推翻无数次实验推导,看完能铺满整张办公桌的参考文献,最后将其转化为文档中寥寥几行论述,这就是付莘的日常。
实验过程多发变故,例如基因没选好,或者克隆过程中产生失误,可能一两年的心血白费了。
这是身边同学的真实例子,直到现在他们还在为毕业焦虑得整日大把掉发。
研究成果就是科研人的自尊和脸面。
付莘断然不会忍气吞声。
关于造谣和侵犯隐私,还能交给法务处理,眼下却是对她引以为傲的劳动成果进行污蔑。
任她再云淡风轻,也受不了这种委屈。
论文里的每一项实验和数据是付莘实打实熬夜通宵一点点计算和拼凑起来的。
她不怕被查,但是清白很重要。
付莘车技好得让陆乔修害怕。
他调了十几分钟才顺利塞进停车位,付莘单手就挪了出来。
在诡谲难辨的复杂走位之中,她连后视镜都不用看。
回头目测了下距离,单手打方向盘调好角度,油门一松,稳稳当当上路。
原来不是开玩笑,陆乔修扒着前扶手的动作逐渐放松。
今天天气不算好,太阳也不冒头。
从停车场开出小区,付莘果然发现了车旁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大门外另一批人是冒着寒风聚在一起举应援幅的粉丝。
付莘指着她们,说:“这些与你平白无故的人,居然像陈斛相信我一样,无条件地信任你,你可不能对不起她们。”
付莘笑了一声,她好像把女儿托付给女婿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