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心头一跳,霍然抬眼,跟谢兰庭的视线撞个正着。
“我可是要依你的计策去办事的,此行凶险,阻力重重,我可不想自己殚精竭虑做事,有人却泛舟湖上跟人谈情。”
谢兰庭轻轻哼了一声,又挺直腰身看着齐鸢,“我们现在也算合作关系,你如果好女色那没什么,如果好男色……”
“如何?”
齐鸢听他口气霸道,忍不住问,“你还要管我好哪个不成?”
“当然,”
谢兰庭顿了顿,哼道,“你要是眼神不好,将来当了官恐怕也会识人不清,忠奸不明。那样的话我可得离你远点,免得被你连累。”
齐鸢原本要解释的,一听这话差点气翻过去。
对于迟雪庄的心意,他也是府试前突然发觉了而已。
这几天齐鸢一直在想如何跟迟雪庄表明自己的想法,同时又不伤及对方的脸面。但这种事情,越在意对方反而越不好办。迟雪庄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原身的发小,更是他魂穿过来后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的朋友。
可现在让谢兰庭一说,迟雪庄仿佛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这人自己暗中帮助何进做事,现在还反过来说迟兄的坏话!
“迟兄仪表堂堂,为人宽厚仁义,有出尘之姿逸群之才,比何进不知道要强出多少。谢大人既然能为何进筹谋案首,组建文社,如何来管我跟迟兄的事情?”
齐鸢说到这冷笑一声,“谢大人的眼力,晚生也不敢苟同。。”
谢兰庭一听他自称“晚生”
,便知道这是生气了,不由皱眉道:“我与何进本是旧识,这些年也只资助过他些许银两度日,过问了几次学业而已。如何跟你和迟雪庄比?”
齐鸢一愣,不由语塞。
谢兰庭和何进关系如何全凭姓谢的一张嘴,自己又没有撞到这俩人相处,此时拿来争辩,的确底气不足。
齐鸢顿了顿,又觉得不服,便干脆道:“那又如何?你看中的人或许我也觉得不怎么样呢。如果是双方合作,凭什么就只能你管我?”
除了何进,谢兰庭可还有那位少年声伎呢,当日在玲珑山上这人可是故意想把自己赶下山,让那声伎陪他喝酒的。
谢兰庭好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眼神一定不好?”
齐鸢笃定地看他一眼,心想那个声伎叫什么来着?
“如果是你呢,”
谢兰庭又问,“这眼神算好还是不好?”
齐鸢:“???”
齐鸢脑子里还在回想那个声伎的名字,听到这话反应了一会儿。随后脑子里“嗡”
的一声,眼睛慢慢瞪圆,人也僵住了。
谢兰庭一时口快,原本只是想看齐鸢如何反驳,此时看齐鸢被吓傻的样子,不由也愣了下。
俩人直愣愣地对视一眼,谢兰庭眨眨眼,正想着如何补救解释,就见齐鸢一个激灵,随后话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谢兰庭:“……”
齐府门上的人见小少爷回来,正要打招呼,就见齐鸢惊慌失措地跑进了后院。
几个下人都是一愣,小少爷自从落水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日宽厚仁和彬彬有礼的,今天这般惊慌,看来是府试没考好吧?
不过小少爷才十六岁,今年考不中还有明年,急什么……
几人私下嘀咕几句,慢悠悠地关门落锁。
谢兰庭在不远处看着齐府大门重新关上,脸上不由也是阵阵发热。
齐鸢才十六岁,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今晚不是要提醒齐鸢好好读书不要学别人谈情说爱的吗?怎么一开口就不太对了?
还把齐鸢给吓跑了。
谢兰庭想到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之前他在县衙大牢要跟齐鸢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