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妃?”
楚韶曜嫣红的眼尾上挑,清越嗓音微有些嘶哑,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的流光。
“就是翰林大学士兼吏部侍郎赵鸿德的嫡女,打小被皇上许给三皇子的那位。”
钟四喜解释道,“圣上说三皇妃也算是皇家的一份子,合该一道儿参加今日的家宴。”
“这还没大婚呢,算得了什么三皇妃?”
楚韶曜刻薄地说。
赵若歆:……
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位煜王爷?
“赵姑娘明年就及笄了,到时及笄礼成便可以举办大婚。”
钟四喜说,神色间似有感慨:“她是虞将军的后人,老奴也算是看着她长大。这回本该是值班的小太监去接她,但老奴赶巧儿撞上了,就想着说亲自去接上一回,也算是为赵姑娘撑撑脸面。”
“你倒是爱管闲事。”
楚韶曜看了他一眼,摩挲着手上的暖玉扳指,没有再多说什么。
赵若歆也感动地看向钟四喜。
“嘤嘤钟公公,您有心了。没想到您这么关心我,我以后再也不背地里嘲笑你是一朵老菊花儿了。可是我现在并不希望你去接我啊,我现在根本没法儿见人啊嘤!”
可惜钟四喜并不能听到她内心的呼唤。
钟四喜朝楚韶曜行了个拜礼:“那老奴先行告退。”
楚韶曜摆了摆手,随他去了。
大太监走后,楚韶曜久久沉默。晌午之后的太阳微微倾斜,冬季阳光透过窗棱枝杈投射过来,徐徐铺洒在软榻和书桌上。楚韶曜苍白绮丽的面庞隐没在斑驳的光影里,纤浓的睫毛低低垂着,在他立体的眉眼间投下一片阴翳。
俄顷,他开口,声音清越却低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若歆四处看了看,栾肃已经退下去准备进宫事宜,其他小厮站得远远的候着,附近没有别人。
“你在和我说话?”
赵若歆拨拉过沙盘。
“不然呢?”
楚韶曜苍白的面庞一阵无语,他歪倚在软榻上,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听见这么多秘辛,有什么感触没有?”
他幽深的眸子颤了颤,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本王跟你想象的不一样?看着繁花锦簇,其实烈火烹油?”
“哦,还行吧。”
赵若歆敷衍地写道。
不好意思,她现在没有心思关注你的悲惨身世。她的全部心神都用来紧张自己在接下来晚宴里的表现了。